那婆子立在台上,半天都说不出来,涨红着脸,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下头密密麻麻的百姓里,就有人往台上扔了团烂菜叶子。
极其嚣张道:“你行不行啊,要是不行,就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这人话音一落,有人几团烂菜叶跟着扔出去,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怕不是骗人,来哄咱们老百姓玩的吧。”
“这婆子可真厉害,还跟官府串通着来骗咱们玩。”
“就是,谁家有这等本事的不藏着掖着,还这么大方的拿出来说给别人听的。”
“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想钱想疯了吧……”
这些人越是说得难听,那台上的婆子便越是崩不住,一张脸煞白的,却还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月初穿着家常衣裳站在人群里,目光不错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眉头一挑,便同一旁的白芨道:“把那些闹事的都拉出来,送到台上去。”
白芨笑嘻嘻的应下,心道:这些人可惨了。
白芨带着人在台下一动手,京兆府的官员就发现了,顿时也不敢和稀泥,立马站出来厉声道:“那么能说,你们倒是上来说啊。”
白芨速度快,不多时就将十几个浑水摸鱼的人给送到了台上。
这些人都穿着粗布衣裳,面上却带着邪气,一看就是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白芨把人拎上去,见一个个的跟哑巴似的,就笑道:“怎么不说了,方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这些个二流子就算再没眼色,可看京兆府的官员对白芨的态度,也知他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哪里敢自寻死路。
“怂货。”白芨骂得一声,又把人领到台前,让他们面对着台下的百姓盘膝坐好。
这才对那婆子道:“大婶,你就把这些玩意当自家不听话的狗,别理他们。”
又道:“大婶是府衙请来的人,没得本事也不能站在这里,这些人说话不好听,那是因为他们酸。”
那婆子连连应得两声,也放松不少,撇得一眼那些背对着自己的二流子,还真就当自家不听话的狗对待了。
这婆子养了几十年的鸡,很有心得,此番平静下来,便细细的讲解她养殖的各种经验,技巧,以及防病,治病等要点。
除了光讲之外,还拿出活鸡和死鸡当样本,指给台下的众人看,时不时的还穿插一些关于养鸡的旧事。
这位老婆子是个霜寡之人,相依为命的女儿早年也因生孩子丢了性命。
她在十月初十的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此番接了府衙的钱,讲得也痛快,当真半点私藏都没。
这些要点都是林月初先头列好的,再由府衙跟讲授之人沟通,尽量做到少废话,多要点。
这堂课本就筹备了不少时日,虽说先头闹了点小插曲,可并没有过多的印象。
加之这讲的都是些实在货,不少百姓都恨不得脑瓜子能将这些全部都记得死死的。
不管能不能靠这个发家,好歹也是一条路不是。
正月里虽还冷着,这一堂课一讲便是一个时辰,去没几个百姓中途离开的。
直到讲完了,还有些大胆的人上前询问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