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道:“大人,邓乐山这畜生为非作歹,杀人放火,强取豪夺,其手下的账房为其写下账本,一桩桩一条条皆有记录。”
朱宏从一个捕快手里拿出一叠账册,恭敬的呈送到李行跟前:“大人,属下查探过,这是近半年的账。”
李行将账册翻开,随意的看得几眼,心里越发明白,邓乐山这是要完了。
顿时惊堂木又是一敲,对着账本念道:“四月初十,城北屠家上供一千两白银……”
“四月十八,城中尧云楼上供紫金瑞兽香炉一对,价值三千两白银……”
李行一连念上七八条,也气得不轻,惊堂木一敲,骂道:“好你个邓乐山,皇帝老子都没你这么嚣张。”
林月初抬眸看得李行一眼,忽而就笑了,当今皇帝确实不敢这么嚣张。
邓乐山心慌意乱,晓得今儿个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可还是半句不承认。
“大人,这账册分明写着上供,关我什么事……”
朱宏见他还这般嘴硬,眼眸一垂,便又带了一行人入公堂。
为首那人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高喊道:“大人明辨,小人正是城北屠家人,那一千两白银,并非小人自愿上供的,而是邓乐山这老货拿我屠家生意威胁,小人不得不上供的……”
紧随屠家人身后,便是尧云楼的。
尧云楼掌柜也跪得实诚:“回大人,账册所书那对紫金瑞兽香炉,乃是我尧云楼镇楼之宝,是被邓乐山强行拿走的。”
说着又指了指一位捕快手中的端着的证物道:“这对香炉搁在邓家已有半年,就是证物。”
或许是晓得邓乐山这一遭必死无疑,也或许是多年来被欺压得太厉害。
不仅账册中点了名的出来作证,就连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喊着要伸冤。
陈若词看热闹不嫌事大,问李行身边的师爷讨了纸笔来。
“来来来,大家不要急,一个个的排着队,有什么冤情跟我说,我帮你们记录在册,让官老爷一块伸冤。”
他喊得这一嗓子,百姓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起来,闹得公堂之上乱糟糟的。
夏雨看得刘崇一眼,后者很识时务的行过去,好声好气的帮着维持次序。
邓乐山额上冷汗涔涔,面上发白,张口还要狡辩。
林月初瞧得一眼,笑道:“邓爷,你别急,这要狡辩的事,没一万也怕有一千,有得你狡辩的。”
顿了顿又道:“还有,你绑我的人,问我讨要十万两银子的赎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金元满看得林月初一眼,站出来朝李行拱手行礼:“多谢大人相救。”
李行有点坐不住了,林月初手执赤雷令,虽身份不明,但觉得不简单。
金元满是她的人,在自己的管辖地出了事,他哪里还敢受这个礼。
可这会正升堂,就是坐不住,也不敢乱动。
“狗屁……”邓乐山怒急攻心,猛然站起身来。
“李行,这些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敢跟这些人勾结,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