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转身,却见林月初已经拉扯着昏睡不醒的夏雨从车底爬出来了。
他忙上前两步,把夏雨从林月初手里接过来,就问:“你们怎么躲到车底的?”
不等林月初开口,又道:“她怎么了?”
林月初没解释她带着夏雨为什么会从车底钻出来。
只看得夏雨一眼,违心道:“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被吓的。”
刘崇顿时松了口气,他一心扑在夏雨身上,便也没再细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术将那块衣裳料子揣进怀里,收了长剑,几步踱过来。
目光在林月初身上略过,见她没事便也松口气。
半句不提林月初和夏雨,方才为何无端端从车厢内消失的事。
“闹这么大动静,咱们已经不安全,还是去丹河府的州知吧。”
到得此时夏雨才悠悠醒来,整个人靠在刘崇身上,一时间还有些迷糊:“怎么回事?”
刘崇有意要笑话她两句,可一想到这几天受的脸色,忙打住:“没事了。”
正说着话,就见一列带刀的捕快,往这头跑来。
捕头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了,瞧见地上又是尸体,又是死马和烂马车,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两步上前,佩刀出鞘,指着四个人。
“我是丹河府的捕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跟我们去衙门一趟。”
几个小捕快飞快的检查了一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接二连三道:“头,这个没气了。”
倒下的黑衣人有六个,不是被利刃一剑夺命的,就是咬破藏在牙槽里的毒药,毒死的。
总归全部的死得透透的,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那捕头看着林月初等人,越发不敢松口气。
林月初倒是神色轻松,从地上捡起包袱,拍了拍上头的尘土。
眼见一众捕快紧张兮兮的,忍不住轻笑一声:“走吧,不是要去衙门么?”
一列捕快押着四个活人,扛着六具尸体,浩浩荡荡的往衙门去。
方才避难的百姓们这才敢钻出来,指指点点。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可不得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多黑衣人要杀他们。”
“快闭嘴,这些人还不知什么来路,赶紧离开这儿吧,晦气……”
地上的血迹还未清,马车的残骸和马匹的尸体都还倒在那儿。
两个年纪不大的小捕快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的处理当下的情形,好让街道恢复常态。
林月初等人进了衙门,捕头才敢松口气。
到了自己的地盘,多多少少也有些胆气,厉喝一声:“还不快跪下。”
夏雨还云里雾里的,走得这一会,都还不明白她怎么就睡过去了。
听见那捕头厉声呵斥,下意识的就站直了,挺直腰背。
冷笑一声:“你们也配?”
那捕头脸色铁青,瞥得一眼摆得齐齐整整的尸体,到底没用粗。
只道:“这儿是公堂,死了这么多人,官老爷是要……”
捕头话还没说完,白术就将赤雷令怼到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