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盯着图画本看,白胖馒头般的小手就伸进背包里摸了颗梅花糖,趁林月初没注意就往嘴里塞。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还忍不住往林月初那儿瞟。
林月初朝白芨摆手:“这事我可管不了,找你家爷去。”
白芨哭丧着脸,欲言又止,心里的酸味更浓了。
打发走了白芨,林月初这才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白芨跟白术跟着宋元清多年,颇得信用。
如今两人身上都挂了官职,只要流露出一星半点想成家的念头,说媒的还不把门槛踏破,哪里就用求到她跟前来。
小怡宁不懂林月初为什么笑,可见她笑了也跟着笑。
这一笑,偷偷藏在嘴里的梅花糖就露了馅。
……
含光殿内,宋元清拧眉看着手里的纸张,唇角却勾起一抹讽刺来。
白术恭敬的站在下首,面色铁青,自主请罪。
“属下未能第一时间察觉,是属下失职。”
宋元清掀了掀眼皮,冷声道:“自己去领罚。”
白术应是,一个字都不敢辩解,随即恭敬退下。
段天瑞还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气氛冷冽,还是出于职责问了一句。
毕竟他身领中书令的职位,主要也是给皇帝排忧解难的。
宋元清脸色依旧不好,侧眸撇得段天瑞一眼,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他。
段天瑞忙伸手接过,匆匆瞧得一眼,心头就是一颤。
似是不信一般,复又细看一回,脸色却是越发不好起来。
那薄薄的一张纸上,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亲爱的好弟弟,我在成国公府,给你留了一份大礼。”
署名却是宋元业!
宋元业被幽禁昆山多年,一直都未得赦令,上回想方设法送了信出来后,便再没得动静。
朝中大小事一堆,宋元清身为皇帝每日忙得要是,哪里还能记得一个被折了羽翼,还被困在昆山的宋元业。
没想到,他竟悄无声息的从昆山逃了出来。
更可恶的是,那么个大活人从昆山消失,却半点风声都无。
要不是这封带着十足挑衅的书信送到跟前,只怕宋元业从昆山逃脱的事,至今还未能被察觉。
也怪不得宋元清生气,白术要去领罚。
段天瑞的脸色不比白术的好到哪里去。
他将纸张重新叠好,就道:“圣上,此事有诈,万不能上了……”
声音顿了顿,却是不知如何称呼宋元业。
宋元业爵位被夺,喊他王爷自然是不对的;如今又是宋元清当帝,喊他大皇子就更不对了。
段天瑞咬牙,忽略掉这个称呼:“万不能上了当。”
宋元业是戴罪之身,逃出昆山就属于逃犯,一个逃犯能干什么好事?
说是在国公府留了个大礼,搞不好就是个陷阱。
别说宋元业这人原来就跟个疯子一样,被幽禁几年,又逃脱出来,只怕更疯。
可即便晓得是个陷阱,宋元清还真不能不去。
今儿个林家宝成亲,府中必然宾客如云,宋元业要是丧心病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