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后双手发颤:“怎么,你还真要为了那两个贱人,要母后的命?”
宋元清故技重施,掰着江太后的下颚,依旧一滴不剩的将药汁灌了下去。
奇怪味道的药汁入喉,怎么抠都吐不出来一丝半点。
江太后以为自己真要死了,各种恶毒,龌龊的咒骂,都从她口中说出来,连句重复的都没有。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高门贵女的教养,反而犹如市井粗俗的泼妇一样。
她越是骂,就越是感觉呼吸不畅,最终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还当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心里还有很多不甘。
却没想,她只是睡了一觉,不过是睡得久一点。
那时候,宋元清已经启程回宫了。
江太后还高兴儿子到底是儿子,不会真对她下毒手。
然而也没想到,宋元清不杀她,却把她软禁在香山了。
整个香山被清扫一回,一个等闲人都没有,全部都是宋元清的人。
没得宋元清的准许,她就该在香山终老了。
……
小怡宁那日在温泉池受了惊,当天夜里除了睡得不安稳外,也没别的。
谁知从香山回宫的当晚,她就高烧起来,半夜里也睡得极不安稳,一时哭一时惊叫,整夜整夜的说着胡话。
林月初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刘崇还没从香山回来,太医院召来的两个太医,也轮流守着。
这一烧便是几天,宋元清香山回宫,小丫头还没退烧。
小小一团的窝在林月初怀里,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额上搭着冰帕子,嘴唇泛白,眼窝深陷,就连圆圆的下巴都尖了不少。
宋元清特意带了好些吃的玩的哄她,小丫头瞧见了,往怀里抱了一堆,却连个笑意都挤不出来。
宋元清心疼得不行,朝堂里的事儿也不管了。
忙前忙后的帮着换冰帕子,逗宝贝闺女玩乐,又哄着吃东西,喝药。
林月初冷眼看着,什么都没说,仍由他忙活,就连段天瑞在殿外候了几个时辰,她也当不知。
宋元清往日里很忙,就算林月初不在京的那些日子,小怡宁跟着在含光殿,也不过自己玩自己的。
难得他不忙一直留在广宁宫陪小怡宁,小人儿也很乖巧的配合。
该吃东西就吃东西,该喝药就喝药。
可她连着烧了几天,实在太难受了。
泛着苦涩味道的药汁吞下肚,还没得一刻钟,便又全都吐了出来。
吐出的不仅是药汁,还有半个时辰前用的小米粥。
殿内顿时又人仰马翻起来,收拾污物的,拆换被褥的,伺候小公主沐浴的。
等忙碌一通,哄着小怡宁重新睡下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
小怡宁不舒服,林月初守了几天,人也憔悴得很。
换下沾了污物的衣裳,洗漱一番,见宋元清还守在榻边,她也没说什么。
冬雪送来温在小厨房的小米粥,又摆了几样小菜,这才低着头退了出去。
林月初也没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些,也没管不远处的宋元清。
宋元清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过去,也跟着坐了下来。
林月初这才抬眸看他,搁了碗筷,就问:“圣上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