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两个菜，让宋元清产生了错觉，以为林月初体谅他难处。
到得四月中旬，小怡宁休养这许久，才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
林月初纠结一番，还是挑了一日，同小怡宁说一说那日的事。
她疼爱女儿是一回事，却不能把女儿养废了，该教的必须要教，就算自己再有本事，也不能护她一生。
殿内伺候的都被遣退了下去，屋内便只得母女二人。
长案上摆的瑞兽香炉里烧着安神香，林月初拉着小怡宁的手，闻言细语的问她。
“你还记得那日在温泉池的事吗？可以告诉娘亲，是怎么一回事吗？”
小怡宁正摆弄着一个玉雕的猫儿，闻言小脸就是一白。
被故意遗忘的记忆一下子又涌了起来，那些残忍的画面，叫她怕得身子发抖。
小怡宁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林月初，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林月初瞧得心酸，但还是很快调整心态，压下不忍。
声音更加柔和的道：“娘亲知道你害怕，可是越害怕的事情，就越要面对。”
又道：“你还小，或许很多事情遇到了，不知怎么办才好，那娘亲就要教你，这样你下次再遇到，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小怡宁似懂非懂，但晓得大概意思是什么。
小人儿小脸依旧白白的，却很认真的叙述那天的情形。
她年纪小，能记得也是因为记忆太过痛苦，但到底语言组织能力不强，东一句西一句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林月初双手拽紧成拳，隐在袖中，面上一直带着鼓励的笑，中途除了偶尔问几句，便没再说过别的。
小人儿把记得的都说完了，面上已不知不觉的泪水莹莹，玉雕的小猫儿叫她紧紧抓在手里。
林月初心头酸涩，到底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
轻言细语的安慰：“别怕，都已经过去了。”
又同她道：“秋月姑姑，为了保护你，已经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娘亲想告诉你，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小怡宁把脑袋藏到林月初怀里，闷闷的应的一声。
过得会子，才又带着哭腔问道：“娘亲，小怡宁怎么办？”
她害怕，也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你这会年纪小，当然不能坏人起冲突，第一时间就该跑，或者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林月初声音依旧轻柔，一点点的同她分析利弊。
哪怕小姑娘年纪小，不一定就能理解，但她还是说得很仔细。
小怡宁也听得很认真，一点点的代入当时的情景。
依旧还是很害怕，但是又感觉不是那么害怕了。
林月初能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没得方才那么紧张了，提起的心也跟着慢慢放了下来。
眸中却是闪过狠厉之色。
当初若没得秋月舍身相护，又或许，她再去晚一点点……
那种情况，林月初不敢想。
小怡宁能平安无事的逃脱一劫，保下一条命，不代表江太后就能安枕无忧。
林月初心里泛起恨意，有些帐，也是时候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