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老脸发烫,见此时没得外人,这才解释。
“微臣是觉得娘娘微服来益州,必然不想引人注目,这才这般装扮。”
其实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出,毕竟邓乐山一挂,他腰杆就直了不少。
进进出出的虽没搞排场,但也从来不避讳。
自然也就觉得,大大方方的去见林月初也没什么的。
可他那夫人却把他拦了:“要不是金老板透了两句口风,只怕你也不知娘娘来了益州,要是就这么去,给娘娘带来麻烦,可怎么好。”
又道:“虽旁人不知娘娘是何身份,可你一地方官,这样大摇大摆的去个妇道人家,叫人瞧见是不是要多想?”
李夫人说话在理,李行这才瞬间回神,吓得冷汗涔涔,自然立马换了衣裳,又等天黑才摸出门。
他还不敢乘轿坐车,都是一路走过来的。
州知的府邸距离养猪场可有些距离,他身为父母官,往日出行不是轿子就是车,很少走这么远的。
这一路走来,当真是双脚都磨起泡来了。
林月初却对李行的解释很满意。
她确实不想引人注目,便是在定江坊,百姓都知皇后娘娘在当地,但她没顶着皇后的名号在外露过面,寻常人也不知她就是皇后。
如今来了益州,自然也不想多生事端的。
要不是跟宋元清成了亲,当了皇后,她现在也就只是个一心搞事业的普通人。
李行见林月初满意了,也跟着松口气。
随即就剖心置腹的坦白道:“是下官失职,近来确实不少流言说有猪瘟横行,我见有人跟在后头及时处置,就没理会。”
又道:“金老板寻来,下官才知事有蹊跷,便已叫人查了下,抬走死猪的那些人并非官府的,而是城西岳氏肉行的人。”
岳氏肉行是今年正月在益州立足的。主要是往各村收成猪,再处理干净,卖给肉贩。
也就是相当于一个赚差价的中间商。
自打各散户手里的猪突然死亡,岳氏肉行的人,就揽过了抬走死猪的活计。
因为他们肉行的猪,也都是从散户手里收来的。
很怕碰到有人把病猪充当好猪卖出去,这才多费了些精力。
至于那些抬走的猪,据说都集中在城西十里外一个废弃的瓷窑里烧毁的。
这一切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岳氏肉行怕病猪外流,所以抬走死猪,又挑了个地儿集中烧毁,也算是给益州百姓造福。
可林月初和金元满还是觉得有问题。
一来,那些肉行的人是怎么第一时间知道散户家里有死猪的;
二来,既是死猪,为何又不能让人看一眼;
三来,那些死猪,到底有没有被销毁?
金元满就问:“可有百姓看着他们烧毁了?”
李行额上满是大汗,想了想,折中道:“应该没有百姓亲眼看见烧毁,但有百姓看到他们把死猪运送到那儿。”
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呀,这事本来也没人去官府报案,加上根本没闹出大动静,他压根没管。
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金元满问起,他才立马派人去查的,再细致的便也不知。
林月初笑呵呵的,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