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如何没瞧出他眉宇间的小心翼翼,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上前两步,递了递手中的食盒:“倒也不是,礼尚往来嘛,我也给你带了鸡汤。”
宋元清不大笑得出来。
自打他登基到如今,林月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从不往前朝这边来。
且这些时日,夫妇二人的关系尚未完全修复,他多有示好,林月初那边也反应淡淡。
今儿个,突然礼尚往来,送鸡汤?
要不是了解林月初的为人,宋元清都要以为,是不是送毒药来了。
林月初见宋元清这般苦大仇深的模样,低头偷偷一笑,也不着急解释。
食盒放在小几上,揭开炖盅的瓷盖,一股鸡汤的香气便在殿内散开。
她取了碗勺舀了一碗,又亲自尝了尝,嫌弃道:“太油腻了,将就一下吧,明儿我给你炖。”
宋元清有些吃惊,可随即眉眼都带了笑意。
接了碗也跟着尝了口,学着林月初的神态,也道:“是不如你的手艺。”
一旁的段天瑞将才抱来的卷宗随手放到角落里,招呼着殿内伺候的宫人内侍都跟着出去,还十分贴心的关上殿门。
此时已是深秋,天时虽有些冷,但含光殿内尚未烧地龙,只摆了几只炭盆。
外头阴雨绵绵,林月初一路走来,便是撑了伞,肩头发梢,裙摆,也免不了沾染上湿气。
林月初伸手在炭盆取暖,纤纤十指,叫石榴红的衣裙衬得越发白皙。
宋元清抬眸看得一眼,喉头滚了滚,便也没了心思喝汤。
他搁了碗,唤得一声:“月初……”
林月初抬头应声,见他目光灼灼,便搓着手走过去。
“你这含光殿也不算小,摆几个炭盆,哪里够暖的……”
话还未说尽,人便被扯进宋元清怀里了。
外头的天时阴寒,这人身上却是一片暖意。熟悉的松针香气萦绕鼻尖,勾得人荷尔蒙直作祟。
林月初的掌心撑在他胸膛,能敏锐的感觉到那掌心下不规律的心跳。
她心里痒痒的,扯着宋元清的衣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一本正经道:“陛下,你这心跳好快,可是有什么不治之症。”
宋元清当了大半年的和尚,此时美人在怀,哪里还能不乱。
他将林月初的手拽在掌心中,哑声应道:“嗯,相思病算不算?”
两人挨得极近,他说话的气息便打在林月初的颈脖上,痒痒的。
殿内无人,素来再正经不过的明帝也不老实起来,指尖勾着林月初的腰封。
夸道:“这石榴红的衣裙,极衬你。”
林月初咯咯笑起来,攀着他的颈脖,在他耳上咬了一口。
那股子热气,从脚冲到头顶,叫人心猿意马。
宋元清伸手将御案上的折子挥扫开,扶着林月初坐上去,气息大乱。
抵着林月初的额头问道:“你不生气了?”
问得又小心,又卑微。
林月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惭愧道:“是我太小性子了,没有体谅你的感受。”
宋元清轻笑一声,勾着头蹭了蹭她鼻尖:“我就喜欢你使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