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宫中便再无此人。
她自己害了一场病,病了月余才好,偶尔才听见有别的姐姐说起。
原来那位姐姐出宫会情郎,已有三月身孕,眼看瞒不住了,这才饮下堕子汤。
谁曾想,连命也一块堕了。
封尘的记忆在脑中复苏,海棠全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
眼圈泛着红,多的话,一句也不敢再说了。
这后宫之中,藏了多少龌龊,像那位饮下堕子汤而亡的,必然不在少数,更莫说其他的了。
冬雪也是一脸的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一时间又心生烦恼,感情这后宫吃个吃人的牢笼。
海棠这状态,指望她再说些旁的,怕是也不成了。
冬雪也不多留,扶着海棠躺下,又翻出安神香点了,这才关上门出去。
此时天还黑着,天空中也无月亮,寒风倒是一阵阵的吹。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去林月初跟前回话。
林月初抱着锦被盘坐在暖炕上,也是一脸的惊愕。
半响才呢喃一句:“都已到这种程度了。”
这后宫犹如一棵古树,金贵稀奇,偏生却长满了蛀虫。
林月初也头疼,这要整顿起来,也是个极大的工程,可比她养猪难得多了。
要是不整顿,这蛀虫只怕会越蛀越多,迟早吃空了古树。
林月初叹口气,她也不想管了,眼不见为净,干脆回去养猪算了。
一养猪场的猪,谁不听话就教训谁。
可人跟猪又不一样,不是说教训教训就能听话得了的。
冬雪见她发愁,也跟着愁。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娘娘又有了身孕,自个到时候出嫁了,谁来替她分忧。
冬雪给林月初把锦被整理好:“娘娘,圣上那边今儿怕是不回来歇了,您又怀着身子,赶紧安寝了。”
又俏皮的一笑:“明儿一早,还要给小公主发压岁钱呢。”
本该是过年的日子,可这闹的,谁还有心情过年。
林月初本就为了操持除夕的宫宴,连着好些天都没好生歇息了,累也是真累。
把那些烦忧事抛到脑后,林月初顺势躺下。
想了想又道:“圣上宴上也没用什么,回头让人送点容易克化的东西过去。”
人一放空疲惫就席转而来,还没听到冬雪应承之声,她便睡沉了。
而此时的宋元清正批了斗篷,踩着夜色前往地宫。
前朝的地宫早已经废弃多时,如今的罪犯都是送往大理寺的大牢。
没想到这地宫再启用,竟是为了几个罪臣家眷。
发黄的灯光打在墙壁上,映出一个个拉长的影子。
存活下来的三个女子被裹得跟蚕蛹似的绑在石柱上,嘴里也塞满了东西,防止她们自残或是吞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