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媛也晓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可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意思自打脸。
这会听小怡宁说要她家去,这才当真有些害怕了。
做公主的伴读,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梦寐不到的事,她要是搞砸了,家里人可怎么看她。
眼见姐妹们递了台阶来,也顺势跟着下。
收了眼泪,还规规矩矩的同小怡宁行礼,咬着牙说出道歉的话来。
小怡宁从桌上跳下来,慧儿瞧得眼皮直跳,忙伸手扶住,就听她对萧玉媛开口。
“你又不是说我坏话,犯不着同我道歉,便是要道歉也是同我姐姐说。”
萧玉媛心里万分不愿意,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可一想到若是因此家去,又不敢再任性。
只得低声下气的同慧儿好生赔礼道歉一番。
慧儿素来就是柔和的性子,自来不会同人脸红,忙将人扶起,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争吵消停了,授课的年轻学士周长,这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夹着书册入内。
林月初在旁瞧得清楚,弯着唇笑起来,便同海棠道:“咱们回去吧。”
海棠还是个小姑娘,委实摸不清林月初的心思,伸长脑袋往小怡宁那边瞧得一回。
有些不解的问:“娘娘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方才那萧家姑娘还欺负小公主和小郡主呢。”
林月初脚步都不顿一下,走得飞快:“小孩子家家的,吵个架难不成还要我去帮忙?”
海棠闭嘴不语,方才是谁一脸着急,恨不得上前去护崽子的。
林月初当做没瞧见海棠的脸色,好心情半点不减。
心里一直觉得小怡宁年纪小,很多事不懂,同年纪大的小姑娘一道玩,可能会吃亏。
可今日照着这架势,吃亏的是谁都说不准。
林月初一时为小怡宁不仅能自保,还能保护她人而自豪;
一时又是为孩子不知不觉的长大,不需要父母时时刻刻的庇护,而感到有些许失落。
但这种复杂多思的情绪,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冬雪要出嫁了。
冬雪的婚期定在二月二十,本就拖了又拖,如今是再拖不得的了。
自打入了二月,冬雪就没出来当差,而是认真的待嫁。
她跟着林月初最久,嫁得最晚,却也最风光。
出嫁那日,是从宫中发嫁,八抬大轿被迎去夫家。
临出阁前,还跪在林月初跟前磕头,哭得梨花带泪的;一转头,又对着四朵花好一顿唠叨。
四朵花儿同她相处多时,多少也有些不舍,眼泪都蓄好了,愣是又憋了回去。
嬉嬉笑笑的送了冬雪出嫁,这广宁宫多少也有些冷清。
小怡宁也度过了最开始那几日的新鲜感,现下已有些厌学的情绪,日日赖着不肯起床。
林月初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肚子也开始有些显怀。
为了这个女儿每日起床,她也不得不跟着早起,在旁监督着。
这日才目送慧儿拉着不情愿的小怡宁往安思斋去,海棠便脸色不善的过来递消息。
“寿春宫那边来报,太后娘娘怕是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