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过去金銮殿,多半是要审问的了。
兰英公主脸色一变,就道:“胡闹,自古以来,哪有在金銮殿审问皇后娘娘的。”
说着转身就要走:“我去同他们论一论。”
林月初忙唤住她:“我都还没着急,你怎么就先急上了呢。”
兰英公主转过头来,一脸的担忧,怎么能不急。
如今的情形,可是对林月初一点都不利。
林月初吸口气道:“这一日,迟早都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
说着转身进殿,边走边吩咐海棠:“伺候我更衣,是神是鬼,总要去会一会的。”
皇后的冕服同朝冠早就准备好了。
一层层的穿上身,周身的气势立马便不同了。
林月初收拾妥当,乘着凤撵来到金銮殿时,殿内几乎都站满了人。
公主也好,太妃也罢,该来的都来了。
还有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林月初目光凌厉的扫一圈,竟然发现,消失许久的林家二房一家子,和本该在益州的林小娟也都在。
她讽刺一笑,云淡风轻的收回目光。
看来,今儿还真是一场硬仗。
林月初抬头就见宝座上的宋元清眸中满是忧色。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紧张,朝他微微一福,由海棠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边。
温声问道:“后宫不得干政,不知圣上召臣妾来这金銮殿,所为何事。”
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在几位公主和太妃身上停了一停,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都到得这么齐,可是有热闹看了。”
宋元清冷笑一声,也不说旁的,只叫内侍抬来椅子,在身旁搁下。
林月初顺势坐下,举止从容,不见半分心虚。
不长脑子的言舒公主轻轻一笑,也跟着道:“我们也是来看热闹的。”
灵衣公主撇得这个傻子一眼,脚步往旁挪了挪,离她远了些。
这时才有位姓杨的言官上前,义愤填庸道:“皇后娘娘,下官等昨夜皆收到一封信笺,信中讨伐娘娘各项罪名,还留下供词等证物证人。”
林月初点一点头,应道:“哦,这位大人,这是想凭着一封书信,来审问本宫了。”
杨言官背脊挺得笔直,不卑不亢道:“微臣不敢,只是世间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既然这书信中有凭有据,便想请教娘娘是否有其事。”
尽管是早有猜测的事,可林月初这会还能感受到身旁宋元清周身的寒意。
她微不可见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也坐得笔直端正。
语气中更没有半丝情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大人便开始吧。”
一殿的人,也没想到林月初如此好说话,轻轻松松的就应承了。
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着下文。
扬言官眉头微蹙,很快又平复开,抖开手中的信笺,逐一开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