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不明,生母不洁,又带着逆贼的罪名,这身世要多不耻就有多不耻。
如何能匹配一国之母的位置。
东华门外,百姓们的心也紧紧提起。
一时觉得皇后娘娘身世可怜,一时又觉得,如此的身份确实德不配位。
灰袍的说书先生,正卡在这个点上,吊着百姓们的心。
眼见个个神情紧张,这才喝口茶,润了嗓子,接过内侍最新递来的消息。
话锋一转,就道:“只见皇后娘娘面不改色,讽笑出声,指着自称先昭华公主身边当差的婆子……”
林月初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何时跟了先去的昭华公主,又是如何苟活到如今……”
那婆子咽下口水,战战兢兢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世。
又道:“奴婢苟活到如今,是不想公主为了大卫付出那么多,却被人当做罪人。”
林月初冷笑:“无耻……”
她话音才落,便有一人应召入殿。
此人与那婆子年岁相当,却年轻不少,她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言行举止无不体面。
见了礼,此人便自报家门,说是早年邻国未灭之时的一位贵族夫人,称王刘氏。
王刘氏眼眸一垂,就看向那婆子,满目鄙夷。
只见那婆子认出她来,面露惊色,明显瑟缩一下。
王刘氏道:“此人虽是先昭华公主的陪嫁,却因私德有亏,很不得公主喜欢。”
“有一回,我前去拜访公主,就逢公主正教训此人,原因是,她趁公主不在府中,竟斗胆爬了主子的床……”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婆子身上,却是说不出的诡异,长得这么一副尊荣,居然还有胆子爬主子的床?
王刘氏继续道:“公主虽是和亲嫁过去的,但与其夫君十分和睦,这老东西当初爬床失败,便是公主的夫君做主将其打发出去的。”
那婆子跪在地上,隐隐有些发抖,哆嗦着唇,也半句辩驳不得。
众人一见,便知必然是有其事的了。
王刘氏冷笑道:“昭华公主自知代表着大卫朝,为人处世极是得体,从不逾矩,与其夫君更是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这贱人是口中生疮不曾,如此污言也敢说。”
被骂做贱人的婆子缩成一团,一句话也不敢说。
东华门外,听众们被这么个转折傻眼了,先头他们还骂昭华公主来着,结果,人家是清白的?
灰袍先生展开手中折扇,摇摆几下,又看得眼手中的消息。
扇子一合,继续道:“王刘氏也算出门高门,自身带着一股冷清气质,她开口道……”
王刘氏道:“公主与其夫君成亲数载,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子,孩子还未落地,其夫君便因意外身亡,孩子早产也难养活。”
“后头我更是看着那孩子,在公主怀中断的气,又何来活埋一事?编故事,也要编得让人信服才是,随口几句话便是了?”
王刘氏一字一句,说得不卑不亢,似是在说那婆子信口雌黄,又更像是嘲笑满朝官员被个老东西耍得团团转。
殿内一干人等,脸色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