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看着脸色铁青的宋元清,也不说话。
灵衣公主很是会来事,立时行至那奴婢跟前,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
这一看,便满目惊愕:“你不是明月身边的沉微?”
又猛的看向明月公主,骂道:“你疯了,竟敢雇凶刺杀圣上。”
明月公主大声反驳:“我没有。”
沉微是明月公主的人,此番暴露出来,明月公主知晓自己是逃脱不掉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大笑起来:“我要有那个本事,他宋元清如何能活到现在。”
又道:“谁知道是哪个仇家寻了来,要他的命呢,我不过是随手帮了这些人一把。”
她脸色一肃,咬牙愤恨道:“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刺杀不成也就罢了,竟还投诚了,哈哈哈,还真以为宋元清能留你们一条狗命吗。”
沉微眼中含泪,默默的看着明月公主,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此情此景,该说些什么。
灵衣公主往日虽同明月不对付,可到底是有着血缘的姐妹。
见她处处与林月初作对,还当只是嘴上痛快,不敢真做什么。
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她也不知是该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还是骂她愚不可及。
只道:“你这是为何啊,虽说你与圣上从小不对付,可自圣上登基以来,也没苛待过你。”
“你放狗屁。”明月公主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公主尊荣了。
犹如一个市井泼妇般,指着宋元清道:“若不是他,我如何能成为整个大卫的笑柄。”
“恩爱不疑的驸马爷是假的,泼天的幸福也是障眼法,只有耻笑,羞辱,才是真的。”
灵衣公主看不懂她了,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情爱,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是疯了是什么。
身为大卫朝的公主,手里拿着最好的牌面,却打成这样。
一个男人而已,不听话换了便是;
若实在舍不得,那便用些手段,收拾了外室和私生子,把心笼络过来。
从前那般聪明的一个人,怎的就如此糊涂,作甚把自己的一生都赔出去。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林月初不关心明月公主是不是为了个男人,才黑化。
她关心的,是江太后到底怎么死的。
她问明月公主:“先太后即便身体有恙,也能多活几年,你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明月公主这几年活得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痛快。
这会子更是一心求死,还想拉着夫家一道。
便承认得十分爽快:“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同她闲话几句,说了一些她不爱听的。”
“比如,皇后娘娘乃昭华公主之女;又比如,皇后娘娘身负妖力,魅惑圣上;再比如,江家灭门之时,旁人做了什么……”
尽管已有心里准备,可听到这些话,宋元清周身的戾气还是控制不住。
林月初坐在他身旁,都能感觉犹如置身冰天雪地一般。
她伸手拉住宋元清,也不说话,只这么拉着。
明月公主疯癫的笑起来:“哈哈哈哈,说起来,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好皇帝,娶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气死了生母,哈哈哈哈……”
宋元清眸中杀意毕现,就连林月初也安抚不了。
猛地站起身来,便从身后的侍卫手里拔了刀,从台阶迈步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