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一边操心科举之事,又一边盯着西域那边的事。
西域王这一病就半年,还没断气,几个儿子却是斗得跟乌鸡眼似的,多有折损。
天阳关与西域通商的市集被牵连,已关市几个月了。
边关之地的防守也不敢大意,就怕西域王什么时候断了气,他的儿子登位,盯上天阳关。
信王宋元德前往天阳关也有些日子了,前两日便送来信,说西域那边失踪许久的小王子突然回来了。
老西域王那些斗得你死我活的儿子们,突然都偃旗息鼓,不斗了,十分怪异。
宋元清这几日,正与朝臣商量关于天阳关等地的布防。
回到广宁宫,都已是后半夜的事了。
林月初大着肚子,早早就睡下,等他回来,守夜的石竹便奉命将其唤醒。
大半夜的,她困意未散,喝了盏蜜水。
等宋元清洗漱完,瞧见那一脸的疲惫,一时间到嘴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反倒是宋元清开口道:“我听说家宝想跟元满一道去外头闯闯,把养猪场的计划都一一落实?”
林月初“咦”了一声,疑惑的问:“他还把这事同你说了?”
天时热,宋元清沐了发,头发还湿哒哒的滴水。
林月初从他手里接过布巾,站起身来,一点点的给他绞干。
宋元清按着眉心:“他有分寸,这种事不会同我说。”
不是林家宝说的,那就是广宁宫内伺候的人说的。
林月初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侯命的石竹,也没说什么。
就道:“我心里有了主意了,他都这么大人了,想出去闯闯也是好的,更何况,论起养猪,金元满确实不如他。”
一旁候命的石竹眨眨眼,心里却想,白日里瞧着皇后娘娘似乎不大想,怎么这会同圣上说起来,又改了主意?
石竹想不明白,一股脑的往里头钻。
那头林月初已经朝宋元清伸手笑起来:“事儿是好事,就是嘛,缺经费……”
宋元清伸手打了她手心一下,嗔得一句:“调皮。”
他的私库都捏在林月初手里,再缺经费,他也拿不出来了。
若是出门,想买碗吃食,还得娘子给钱。
林月初嘻嘻笑着,把石竹遣了下去,顺势坐到宋元清身边。
“拿私库里的钱去办事,吃亏的总归是咱们,不如,从国库里拨钱出来。”
目前所有的东风楼和养猪场,都是宋元清和林月初私库里掏的银子,当然还有金元满的股份。
但是这些营收并不是全部都入了私库,更多的是充入了国库中,或者是以私人的银子,办了以朝廷名义的事。
本来都是惠国惠民的事,但拿了钱,办事了,却是朝廷的功劳。
林月初就不乐意,这才有此一说。
她道:“咱们借了一回势,也算尝到甜头了,有这个银子,何不去做点别的,却要给朝廷做嫁妆。”
宋元清很快就明白林月初是什么意思,笑道:“你有什么想法?”
林月初也笑:“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