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离开了一晚而已,江婉白却觉得自己的房间有很大的变化,有些冷清,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江婉白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还不如昨天的小旅店呢,好歹让她有一点归属感。
江婉白往上伸了伸腰,仰面躺倒在床上,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慢慢的合上了眼帘,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便是中午了,太阳高高的挂起,这里的天不像是怀仓那边那么蓝,带着一些灰,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抑,余光扫过,突然,江婉白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的扭头往窗外看去。
人,一身黑色的人从正对着窗台的那片空地里冒出来了,江婉白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次往前看去,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所谓的黑衣人,也没有像是地洞一样的入口。
江婉白紧紧地抓着窗边,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恐惧。
“少夫人,您起来了嘛?”往日慈祥的声音,此时带着一些阴沉。
砰的一声,江婉白碰到了桌角,桌面一晃,晶莹透彻的玻璃花瓶碎了,江婉白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领,直直的盯着那一扇门。
“少夫人,怎么了吗?你看到了什么—”吱呀,推门的声音传来,外面让人熟悉的声音在此时的江婉白耳里听起来就像是恶梦一样。
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会问自己看到了什么!
啊!
呼,呼呼,江婉白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消去,胸口的布料被拽地皱巴巴的。
是梦嘛,还好,还好是梦,正当江婉白松了一口气时,突然,床脚处的破碎的花瓶吸引了她的视线:“啊!”
不是梦,不可能会是梦!
“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仍旧慈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和门中一样的吱呀声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响。
不,是梦,只能是梦,江婉白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胸口的布料扯平,扯着嘴角想要扬起一个微笑,可有些困难,不用镜子,江婉白也能猜到,此时她脸上的扭曲。
“没事,我没事,做噩梦了而已。”江婉白刻意放柔了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磁性回答道。
“少夫人没事就好,少夫人要下来吃晚饭嘛?”门口的忠叔问道。
晚饭?江婉白往窗外看去,有些呆愣,原来已经到了晚上吗,太阳都下山了,正在走神时,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江婉白垂着眼揉了揉小腹回答道:“嗯,我过一会儿下去。”
“好的,少夫人,那我先下去了。”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等彻底听不见了,江婉白才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蹲在那一地的碎片前发着呆,像是被鬼怪勾了魂魄一样,伸出手指尖想要去触碰那地上的碎片。
嘶,血一滴滴的从手指尖上滴落下来,江婉白捂着受伤的手指更加愣了。
摇摇头,将这恐怖的想法甩出脑海,光着脚往门口走去,拧动门锁,打开门,一步迈到走廊里,刚想要关上门时,江婉白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锁,反锁,可是她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啊!
内心的惊恐无法诉说,满心的恐慌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江婉白都快哭了,眼眶中含着泪水盯着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