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银儿突然想起来——客房貌似只有两间了,所以她只订了两间诶。可是她想起来的时候正是洛扬进来,她正准备叫住她家主子,可是……可是……可是那两人已经用轻功离开了,她既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又跟不上他们,最后只能是在屋子里蹦达了两下。心里弱弱的道:主子你回来时千万千万别怪我……这不关我事……
洛扬带着柳涟,两人一路轻功行走,到了一个很是好看的地方。
清澈的湖水边,遍地红蓼。
那红蓼生长的极为高,有四五寸长。红蓼开着紫红色的小花娇小可爱,一朵一朵的串连紧密的开放,成了红蓼,小花多了红蓼便承不起那重量,微微的往下弯,轻风吹过大片大片的红蓼舞动着身姿,那种场景极为好看。
洛扬拉过柳涟,坐到红蓼丛一边的草地上,将柳涟拥在怀中,在她耳边温柔的道:“怎么样,这地方美吗?”
柳涟点了点头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刚才我告诉你我要访一位老友,与那老友的闲谈中我知道的,涟儿,你看这里多么美啊,这个香幽一切都像是带着淡淡的幽香,景色、生活……这里人都带着一种很幸福的感受过着生活。”洛扬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很低很轻,足够让他们两人听见。
柳涟没有看他,也没有对他们现在的状态有任何挣扎与防抗,不知她是被这美景所陶醉忘记了她本不该与他这样亲密,还是……她真的很爱他。
“这么说王爷很喜欢这里。”柳涟感受着他的气息与温暖。
洛扬眯了眯眼睛看向远方,心里对她的语气表示特别的不满——这么好的景色硬是让她这冰冷的话煞了风景。
“是啊,这里这么美好……还有你……”洛扬说道最后淡淡的笑了,他忍不住的吻上了她的耳垂,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简直是太迷人了,没有玲珑身上的那种浓烈的有些腻的感觉,她身上,是淡淡的香,很舒服的感觉。
柳涟不由得心跳加快了许多,她抬头望着天空,天空是浅蓝的颜色,有几朵零星的云,那几朵云看起来非常的柔软,像是棉花一样。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红蓼花香。
他拥住她,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一样的满足。
那种感觉,或许就是爱吧。
这时,长相思的客栈里。
银儿又坐在了大厅的木桌前,长长的木桌上这次空空如也,她的对面就是那个小跑堂的,银儿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
“我说,你让我讲故事好说,你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吧,你看,刚才我们讲的话不少了吧,算半个熟人不是?来来来,报上大名。”
“嗯……在下温子凡。”
“温……子……凡……?”银儿缓慢的重复着他的名字,努力的想要记下。
这算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你呢?”
“啊,我?我没有名字……”银儿低下头,说到后面几乎没有声音了,她过了一会说,“我熟悉的人都叫我银儿,银色的银,知道吗?”
温子凡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名字。他说:“我觉着,你身上的故事比你主子的故事还要多。”
“怎么会呢。”银儿笑笑,继续说,“其实连我都不大清楚我的主子。”
“这么和你说吧,我其实是柳府的一个小丫鬟,柳府你知道吗?就是决月的柳恩天大将军的府上。”银儿看温子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从小就随娘亲在那个府上做工,我……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那个府上的人对我都很好。”
“只是那个府里有一个很特别的人,她就是现在我的主子,主子在很小的时候夫人就死了,是老爷当年因为夫人做错了一件事情特别生气,便将夫人软禁起来,夫人软禁的那段日子中,有一日送去的饭菜里有毒,而夫人并不知情,所以被毒死了。”
“谁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而主子认定了是老爷下的毒,她那么小的时候没有了母亲,痛恨着父亲,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也许是因为老爷见她那样子恨她,想要给她一点温暖可是又给不了,老爷当时又将妾室立为正室,无形中对主子造成了一种刺激。”
“再后来,有人到府里来接主子,说是要去香璃山跟随一位高人学武术。”
说道这里,温子凡插了一句话:“香璃山?就在我们这附近啊。”
“我也不大清楚,你让我接着说……”银儿理了理思绪继续道,“那个时候主子才十岁,不过我比主子更小,我记得,那天是一个男子来接主子的,一身白色的衣服,就像是天上的神仙。过了五年之后,主子便从香璃回来,当年那个喜欢穿花衣的女孩回来的时候就像当年带她离开的男子一样,也是一身白衣,主子从香璃回来就再也没有哭或者是笑,无喜无悲,爱恨情仇似乎都抛到很远的地方。”
“谁都不知道那五年发生了什么,主子一个人身居深闺,很少出行,后来真的跟了主子便是老爷说要将主子嫁出去,你看到的那个男子,就是主子被老爷许配的齐君王。”
“齐君王?”温子凡微微皱眉,“不是说那个男子是个心狠手辣,沉迷女色,无恶不作的王侯吗?”
“没有那么严重。”银儿否认道,从这里开始她便发挥她极为高端的想象力,用她灵巧的大脑和能说会道的小嘴,讲出了一出惨绝人寰爱的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深,那叫一个……讲的她自己都快沉入她编的故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