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涟面上一笑,起身,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行礼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如何去做这些事情?”
“如果妹妹不嫌弃,姐姐有法子,到时候便有人通知姐姐。”周幕汐淡淡的笑着,一副坐等好戏开场的模样。
柳涟点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表示同意,心里只能暗暗祈求此事不成,其实说来,皇上的血也不是那么好弄的,这滴血认亲的事情,还是要经过洛玄的同意,万一……若是万一洛玄不同意呢?洛玄若是不同意这事情也就做不成了,日后用什么法子验都可以啊。
柳涟离开之后回到絮忆宫,心事多的压得步子都是沉沉的,一入絮忆宫,便见这絮忆宫中一片狼藉,许多柜子被敞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出来扔在地上,花瓶瓷器摔了一地,柳涟也懒得去管这些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第一个反应就是入内室去找银儿,去看她的阿念。
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有事。
她的阿念,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阿念绝对绝对不可以有一丝问题。
而且……那是她与洛扬的最后一点关系。
她爱到深处的阿念。
打开内室的门,银儿紧紧的抱着阿念,坐在床榻上瑟瑟发抖,银儿那白皙的脸蛋儿上被刀刃划过一道。显出可怕的刀痕血印。
“银儿!”柳涟站在门口处,叫了一声。
“主子,主子你别过来!”银儿身子瑟瑟发抖,可是嘴上说话却没有一丝颤抖。
“阿念呢,阿念怎么样了?这里发生什么了?”柳涟叫着问道,说话的时候,是她从未感到过的心惊胆战。
怕啊,她真的怕啊。
银儿虽未说伴她出神入死,可是这些年月,这些日子是一天儿都不少的陪着她,陪她出了柳府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服侍她,也没落着个多好,而且,还搁着终身大事,只因等她风风光光的嫁人。
“阿念没有事,主子你放心,银儿以命相护。”银儿的说话间,怀里紧紧抱着的阿念,突然大哭起来,稚嫩的童声尖叫着“母妃”,三句过后,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可是那一句接着一句的“母妃”却没有停下来。
“阿念!阿念!阿念你别怕!母妃在这里!”柳涟叫着,心疼的想要进去。
“主子,你别过来!你若是,你若是过来了,我和阿念都有危险。”银儿道,“银儿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阿念不同!阿念是主子的孩儿,是洛……”
银儿话未说完,柳涟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床榻正对着的是油纸窗窗外一定有人,她若是过去了,必定有什么东西从窗外进来,刺谁她不清楚,很有可能就是会刺向阿念,而其目的是逼着银儿说出阿念是她柳涟和谁的儿子。
“银儿!你疯了!你敢直呼皇上的名字!?”柳涟赶紧在银儿未说出话之前抢先一步说了话。
银儿一怔,此时一个飞镖穿过油纸窗飞了进来,一闪而过,柳涟叫了一句:“阿念!”
银儿用力的将阿念护在自己怀中。
那飞镖的速度之快,简直无法看清,柳涟只能看见银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她根本来不及过去接住飞镖,听得一身痛苦的呻吟,待到柳涟看清,银儿已经中了那飞镖。紧接着银儿松了死死护着的阿念的双手,双目一闭倒在床上。
“银儿姐姐!”阿念叫着,声音嘶哑,抓住银儿的手,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
柳涟看着这屋中无人,她实在不放心将阿念留在这絮忆宫,但是屋外的人尚未走远。
兰芝啊兰芝。
若是此时兰芝在该有多好。
她此时悔了。
柳涟对阿念道:“你裹好被子,不要动,娘亲过一会就回来。”
柳涟说完就打破窗子飞身出去,眼见一个黑衣人在树梢站着,尚未离开,柳涟一展轻功,快速的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也是轻功绝顶的高手,迅速的离开。
柳涟本是离那黑衣人极近的,却未料到,那黑衣人突然轻功速度大涨不少,距离又扯远了,柳涟也不知那人的来头和目的,不敢用九毒梅花针,只是一枚银针刺了过去,却未刺中那人脚踝上的穴位,偏了不少,只是刺中了那人的大腿。
柳涟心道自己是不该刺偏的。
突然那黑衣人一个转身,迅速往她这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