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将止血药递了过去。
沈涅鸢接过药,将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拓跋渊挑眉低眸看着沈涅鸢用白布缠绕上他的腰间,鼻息间萦绕着独特的女儿香,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惊得沈涅鸢双手一抖,慌张地抬眸看着他,“我弄疼你了?”
拓跋渊拧着剑眉,压抑着上涌翻腾的血气,脸色甚是难看地点了点头。
“那我再轻点。”
沈涅鸢虽是这么说着,却是垂眸拧眉。
不应该呀,宫尘知道她最是怕疼,给她的药都有止疼的效果。
她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这人竟然还有心思耍弄她。
她将白纱布在他的腰间缠绕了好几圈,最后在打结的时候,暗暗地用了些力道。
拓跋渊却是半分闷哼也没有,反倒是饶有耐心地出言指导着她,“绑得再紧一些。”
“……”
有那么一瞬,沈涅鸢觉得这人分明是在挑战她的耐心底线。
正要开口说话,她就听见殿外传来宫人的通报声,“国后驾到。”
大公主神色明显的一松,冷眸扫了沈涅鸢一眼,甩袖转身迎去。
她还未跨出殿外,就听见那宫人又一声通报传来,“国主驾到。”
闻言,沈涅鸢连忙起身,有些诧异地看着拓跋渊,低声问道,“你做的?”
西蜀国主甚少会来她这里。
少年慵懒闲适地倚靠在椅背上,朝着她漫不经心地挑了一下眉,全然没有要起身迎架的意思。
“母后,为了咱们西蜀皇室的名声,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六皇妹。”
大公主青梧参扶着国后,重新回到了殿内。
“今夜之事,我对六皇妹的确是严厉了,可我也是一心为她好,若是今夜传出了风言风语,她日后如何招驸马?”
青梧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沈涅鸢,重重地叹了口气。
国主跨入殿内,将大公主对国后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严厉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涅鸢,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戴罪护卫策延霆。
他一抬眸,又瞧见了他最是欣赏的千户侯。
国主冷哼一声,怒道,“锦文,大半夜的,你这里可真热闹。”
众人朝着他俯身行礼,独独拓跋渊甚是安稳地坐在椅子上,见国主看过来,他只是按着伤口,道,“微臣受伤了,不便行礼,请国主谅解。”
从未有人这样同西蜀国主说过话。
大公主青梧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这拓跋渊,果真不同于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