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幕僚打量着他的脸色,即可出声道。
“不必。”谢凛阻止他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民心,万不可做此等惹众怒之事,你且去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幕僚出去转溜了一圈,很快回来禀报,“启禀王爷,原来我们府旁的那宅子是被千户侯买下了,今日锦文公主到访,百姓好奇,皆是在门口聚集着看热闹罢了。”
“拓跋渊?”
男子冷毅的脸庞透着浅浅的阴鸷,唇畔噙着的弧度凉薄地上扬,铺着一层碎碎的似笑非笑,“她也来了?”
“是。”幕僚俯身道,“适才我向候在马车旁的公公打听了,这是国主的旨意。”
“去,给百姓端些热茶去,外头冷,让他们暖暖身,再让厨娘做些糕点给他们。”
谢凛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可谓甚是高超。
他吩咐完事情,屏退了幕僚,踱步至窗边,抬眸看向了那面将他和隔壁宅子阻隔开来的红墙,脸色深沉莫测。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沈涅鸢娇嗔地喊着拓跋渊的名字。
“拓跋渊!”
沈涅鸢一脚踢开房门,双手插在腰间,甚是恼怒地瞪着屋里头那个慵懒地倚靠在床上的人。
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沈涅鸢明显的一愣。
他难不成真的是在朝上气晕过去了不成。
她皱了皱眉头,一步跨进了屋内,几步路快速地走到床榻前。
“你非要我来见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沈涅鸢在他的府里待得越久,外头百姓编造的谣言可就越精彩,是以她想尽快离开。
“我伤口裂了,没药。”拓跋渊抬眸看着她。
沈涅鸢分明从他的那双湛湛黑眸里看出了他狡猾的笑意。
她甚是不甘心地咬唇,软下语调,“我看看。”
沈涅鸢俯下身,将他捂在腰间的手挪开,那白色内衬下的确有血渗出,瞧着颜色特别的深,可见这血已经流了很久。
好在她自小就容易磕着碰着,拓跋渊一直叮嘱她要随身带着止血药。
沈涅鸢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了装有药粉的白玉瓶子。
“那铜盆里的水是刚烧开的。”
拓跋渊的视线从铜盆上移到了案桌上,又道,“剪子在案桌上的那个木盒子里。”
沈涅鸢闻言,想也不想的就拿了剪子在烛火上烧了烧,然后快步走到他的身旁,将他的内衬剪开,而后又拿了白净的帕子浸在了热水中。
这水的确是刚烧开的,烫的沈涅月又是吹着自己的手指头,又是将手指捏着耳朵下垂散热。
拓跋渊懒洋洋地倚靠在床榻上,看着她被水烫,又着急将帕子拿出来的样子,委实愉悦,薄唇扬起了一道浅浅上扬的弧度。
好不容易将帕子拿出来拧干,她一边认真地帮拓跋渊擦着伤口,一边忍不住埋怨道,“宫尘不是也在西蜀么?你怎么不把他召回来?”
“他去采药了。”拓跋渊正了正脸色,如是回道。
沈涅鸢蹙眉道,“那他的药呢,总会留下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