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错开太后的视线,不敢多言。
太后好像老了很多,烛光下青丝里多了很多的白发。
“昨日那么多人都推六儿出猎,哀家不得不答应,好在三皇子与她交情不错,命的又是痴情于她的拓跋渊贴身相护,想来她应当是无碍的。”
太后握紧着她的手,眸色愈发沉重,她似乎是思量了许久,又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她对四公主道,“青梧心狠手辣,哀家绝不会轻饶,只是猎赛在即,不得出岔子,你这些日子也把身子养好,等回皇都后,哀家为你做主。”
四公主听明白了。
她虽然腿废了,但太后把她当做了一枚可用的棋子。
四公主心下有些不快,也有些舒坦。
以往她总是眼红那质女公主能做太后的棋子,今日她也能成了,但六皇妹却成了太后的废棋。
在这世上,人人皆是棋子,只看自己想要什么。
“皇祖母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太后一夜未免,困顿不已,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又宽慰了她几句后,起身离开了。
“太好了,有太后帮公主您撑腰,看那大公主回皇都后怎么过!”
“蠢钝的东西,滚下去!”
四公主瞪着那拍手叫好的贴身侍女,把枕头朝她砸了过去。
她惯用青花瓷的枕头,又硬又冷,睡着不舒服,砸在人身上,更是见血。
侍女被这一砸,腿上也见了血,跪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出声,一直低着头。
四公主靠在床上,神情冷冷,“你适才在外面听不出来太后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