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县主,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的?”
此时的小姑娘双眸已经有些迷离了,她脸颊泛红,已然有些坐不稳了。
“策划?”她蹙眉反问了一句,好似听不太懂他们的话。
众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您何时开始想要将军倒台的?可是自小就有了这主意?”
沈涅鸢的眼睛转流了一圈,似是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因着醉意上头,少了平日里的机灵劲。
“还是说,是将军差点打死你那回?”
“诶!怎么会是那次,那回不是国主替她出头,把将军撤职了么!”
“小县主为娘亲报仇,这一定是她的计划之一。”
沈涅鸢一听这个,倒是有些来劲了,她摆了摆手,“误会了误会了。”
“啊?原来不是你的计划?看来是我们高看了小县主。”
沈涅鸢拍了一下这人的后脑勺,力道还不轻。
她呼了呼拍红了的小手,“你们懂什么!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么!沈威他想打我,那也得看我让不让!”
“小县主这话的意思是……”
众人望着她眼睛发亮,等着一个惊天秘密。
“他砍了拓跋渊一刀!你们都没有看见,那么长的一道剑痕。”
说着,她手指还比划了一下长度,“谁敢伤他,我就让谁付出代价!”
在奉国寺,拓跋渊被沈威伤了一刀,这个仇她可记着呢!
众人呆了呆,迟钝地问了一句,“您就是为了那一刀,宁愿让自己被打个半死不活,也要拉沈威下马?”
“不然呢?他是镇国将军,想扳倒他,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竟然只是为了拓跋渊的那一刀之仇!
“那你娘的仇……”
“这不是我现在给报了么。”
众人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缓慢地移到了她身后立着的那人身上,咽了咽口水,谁都没有再敢说话。
少女大概是醉的不轻,她身子晃了晃,就往身后倒去,恰巧倒在了拓跋公子的长腿上。
挂在街头的灯笼随风摇摆着,昏暗的烛光摇曳,忽明忽暗的投射在了少年清俊的面容上。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那已经醉倒了的沈涅鸢,敛着的眉目里瞧不出是什么神情。
“拓跋……公子……”
突然一人高声道,“拓跋公子放心,今夜我们从未见过小县主!”
说罢,众人四散而去,慌不择路。
拓跋渊弯腰,将少女打横抱起,从暗处走了出来。
前方灯火通明,阁老还在带人在沈府抄家。
夜深露寒重,拓跋渊把她抱回府中后,直径带回了他的寝房。
阿福见怪不怪地将他的寝房们关上,守在了外头。
沈涅鸢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砸了咂嘴,翻了个身,将被褥抱个满怀。
少年坐在床边,抬手扯过被她抱住的被褥,覆在了她的身上。
暴风雪下了整整一夜,在第二日初晓时戛然而止。
昔日风光的沈府,被积雪没了台阶,还有半张没入积雪中的通缉令,是沈靖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