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昨夜从拓跋渊屋子里跑回来后,已经很晚了,她一回来就躺在床上,将被褥拉高,好似是睡着了。
可木兮耳力很好,在深夜里听见了很轻的抽泣声。
“小姐,今日天气不错,不下雪也没有风,不如出去走走?”
“不去了。”
昨日被百姓围着问东问西,那架势好似各个都想帮她置办婚礼。
沈涅鸢想起来,还觉得很是尴尬。
木兮还想说些什么,抬眼却见阿霏对着自己摇摇头。
两个侍女出了门,阿霏才道,“小姐在皇都内本就没几个相熟的人,白家小姐走了,徐承也走了,她出门能找谁去?”
木兮微微颔首,向阿霏打听道,“昨日可有谁惹她不快了么?”
阿霏细细地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
她见木兮蹙眉,又道,“其实小姐很大度的,才不会轻易同人计较。”
“小姐不是喜欢去画舫么?听说以往那家画舫重开了,换了新掌柜,不如让她去逛逛散散心?”
阿霏连忙摇头,“近日你可别在小姐面前说出门的事情,我看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门了。”
“为什么?”
“那就得去问问拓跋公子了。”阿霏叹了口气。
这日下了朝,拓跋渊就去了铁铺,看昨日让人打造的兵器如何。
一路上,不少百姓都同他打招呼。
人人嘴里不外乎是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拓跋渊一路纳闷地走至铁铺,正查看着兵器,就听那铺子老板说,“这兵器做的这么精致小巧,一定是送给小县主的吧?”
拓跋渊笑了笑,不予置否。
“除了这个,拓跋公子你还送了些什么?”
拓跋渊一愣,这是他送沈涅鸢防身的暗器,除了这些,还要送什么?
见他不明所以,铺子老板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皇都的人可都知道了!”
“你和小县主不是好事将近了么?”
闻言,拓跋渊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下眉,笑道,“这事是从哪传出来的?”
“这还用的着传么?昨日很多人瞧见小县主在裁缝铺子里挑喜服布料了。”
是以,拓跋渊回府的时候,瞧见厅内摆了很多的布匹,还有裁缝在给阁老量尺寸,沈涅鸢则坐在一旁同人有说有笑的。
他挑了挑眉,负手在后,踱步走进了厅内。
阁老是第一个瞧见他的,笑着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事情都办妥了?”
拓跋渊微微颔首,坐在了沈涅鸢的身侧。
沈涅鸢只当没有看见他,吃着手上的糕点,连笑容都比方才小了一些。
就这么不待见他?
拓跋渊眉心不可查觉地一蹙,思量着也没有得罪她,不过是昨夜在口头上戏弄了她一两句。
就那些话,他还是学她说的。
他都没有生这么大的气,沈涅鸢倒是比他的气性还大。
裁缝收起了量尺,扬着一张笑脸凑近拓跋渊,指着一旁的红色布料,道,“拓跋公子,要不你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