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筝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明明那女人只会讽刺和压迫自己。
“怎么了？”江怡发现她表情有些晦然，不禁问，“你和她没接触过吗？”
顾筝回神，把话题兜回来，“接触过，但没提过签约的问题。”
江怡也不想纠结明遥这个问题，如果她没向顾筝提起，那她介绍给别的公司也不算截人胡。
“你回去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想进入这个圈子，凭你的实力成为出色的演员不成问题。”
顾筝神情有些松动，进入娱乐圈意味着什么，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一想到顾家，一想到明遥，她迈出去的阻力就无比沉重。
“我考虑两天再给你答复，江前辈。”
……
微博上《抑郁症》剧组已经开始大肆宣传预热，不过因为没有什么流量大咖来担当主演，根本没什么人关注这个剧，连水花都翻不出来几朵。
倒是有一些颜狗在顾筝转发的《抑郁症》海报微博下舔颜，嚷嚷着让她多发点日常照。
直到两天后，突然爆发一张模糊的照片，标题上写着明遥疑似出演《抑郁症》，照片是戴着眼镜的明遥侧脸。
这时候的明遥仿若就像一个磁铁，吸引了无数人注意到这部剧，纷纷猜测这部剧什么来头，居然请得起那么大咖的人物来。但更多的是讽刺明遥已经沦落到演回电视剧了，辉煌不再。
在娱乐圈，电影和电视剧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一个艺人从电视剧开始摸爬滚打起来，混到了出演电影的咖位，一般的艺人为了不掉位都不会选择回来演电视剧。因为要是回来演了，在导演和制片人眼里那无异于掉咖位，神格都陨落了，之后的资源势必会受到影响。
不过对于明遥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来说，网上的黑子显然比圈里的导演和制片人还要能蹦跶，纷纷等着就看明遥演了个什么十八线的小角色，居然连海报上都没有她的位置，到时候往死里嘲讽。
明遥看到这个热搜的时候，张姐正为她打抱不平。
“明遥，这个热搜一看就知道是周明生搞出来的。”
前期弄不到流量，就用这些所谓的路透图，买通稿营销宣传，哪怕最后吸来明遥所有的黑粉流量，那他也赚得盆满钵满。
“还有我说你也是的，你当初为什么偏偏就接了这个客串？”这是张姐一直想不明白的，她做了经纪人那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艺人会做这种掉咖位的行为。
一想到周明生打算艹明遥的流量起来，顿时对这个人人品恶心得不行。
“好了，张姐，我有分寸，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傻？”明遥安抚她，红唇微扬。
“有什么分寸，你还不是为了顾筝？”张姐都懒得说了，白眼送给她，“你把《长安望月》档期推迟，不就是为了不抢《抑郁症》寒假的流量么？现在又搞什么客串，自降咖位，说实话我真的看不懂你。”
“张姐，你说严重了，一般的客串而已。”明遥觉得张夸大了事实，“又不是主演，掉咖位倒不至于。”
当事人都不在乎，张姐觉得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打不醒这个女人。
“那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垂死挣扎之余，张姐想知道明遥做那么多到底为什么，先前按她的考虑吧，明遥把自己片子档期推迟，就已经留出足够的流量来发酵那部《抑郁症》，现在客串完全多此一举，还落得被人艹热度的下场。
全然没半点好处。
这女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我要让顾筝这辈子都欠着我。”明遥坐在办公桌上，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冷漠地宛若没有感情的蛇蝎，但那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又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张姐被她扫过来的眼神吓了一跳，心脏窒息了半秒，哑了哑口，好半晌，“明遥，你在说笑吧？”
欠？一段婚姻怎么可能是靠“欠”来维持？如果有，那该是病态的婚姻吧。
“张姐，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明遥恢复了平常的高冷明艳，头脑清晰得可怕，“顾筝不是愚钝的女人，你以为她真的对我的客串目的不了解？”
那女人是知道，不过是不想理会罢了，自己对她好，凭那女人的细心程度，不可能不会发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平时太过火了，惹恼了对方，以至于那女人把心封存起来，让自己做再多的事都无谓。
说到这个，明遥也不恼，量变还没达成质变而已，她只需要最后一步把人逼一逼就好了。
张姐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明遥和顾筝这两人的婚姻竟然那么复杂。
“好了张姐，去把我档期推迟的事和《抑郁症》联系起来发通稿。”
只要那个女人看到这个消息，稍微一想，不用她多说，心里只会对自己越发愧疚，到时候就算明老太再怎么在顾筝面前污蔑诋毁自己，顾筝也不可能主动离开自己。
“真的要这样？”张姐看了她好半天，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陌生，她原以为明遥做那么多是为了给顾筝铺路，但现在却告诉自己她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
张姐没得到回应，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只好领命准备回去发通稿。
刚打开门，顾筝失了血色的脸色映入眼帘，张姐心头一跳，脱口而出，“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