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叶霁直接回了安家。
“母亲。”
一进门,安母就抱着自己的爱猫穿戴正式,好像要去出席什么很正式的场合。
安叶霁走进门,扯着嘴角,是明显的心情不佳的姿态。
“阿霁,怎么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安母在这之前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自己一直信奉不婚主义的好姐妹终于回国来要自己出去聚一聚,刚准备出门就看见小儿子进门,脸上是勉强的笑意。
“……没什么,就是昨天遇到了点事情,心情不太好而已。”
安某人尽心尽力表演着,面上疲倦的表情被安母收入眼底。
“母亲您要出门吗?”
“……嗯。”
大抵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安母面色一瞬间有些晦涩,但下一秒安叶霁就打断了自己要说的话:
“母亲去吧,我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
那种心头一梗的感觉再一次浮上心头,安母顿了顿,眸光无法控制地扫向二楼那个属于安亦珩的,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房间。
自己……说是为了阿霁好,但是这个结果真的是阿霁想要的吗……
或许……
或许什么,安母不敢再多想,因为害怕以前的自己会被现在的自己说服,安母抬手抚了抚怀里的猫,压住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出去了。”
“好的,母亲。”
目送着安母出门,然后李叔走出来帮母亲开车门,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庄园,安叶霁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有些幽怨地揉了揉后腰:
嘶……
怎么还是这么酸……
昨天自己睡着之后安亦珩应该是为自己清理过了,因为早上起床的时候除了有些酸疼,身上都很清爽。
上楼之后的安叶霁简单冲了个澡,昨夜累了许久的倦意又一次席卷而来,终于抵不过倦意,安叶霁阖上了眸子。
*
欧洲;
荷兰;
阿姆斯特丹。
艺术馆内,路易斯拿着手机蹙眉坐在画室里,手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画笔依旧蘸着颜料被修长的指攥在手里;
“恶意集股?”
路易斯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蹙起了眉,淡色的唇瓣紧抿着,彰显着主人并不美妙的心情。
“……好像是从半年前左右就开始以各个渠道来收集购买我们艺术馆和您之前以个人名义办的设计公司的股票了……”
电话那头的人也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巴,明显感受到了来自老板的不悦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而且……从昨天的最新计算来看,那个神秘购股的人手里的股份占有……跟您手里的只差0.5了。”
百分之零点五……
路易斯好看的眉头蹙紧,自己平时不管是策划还是合作都尽可能的低调,不应该有人会这样针对自己的,而且那家设计公司自己只是个创始人,平时所有的运转都是雇的人在处理。
除非……
路易斯不自知地咬了咬唇瓣:
是有人成心要针对自己。
“……”
脑子里突然又想起来几个月前在裴娜的婚礼上,那个面容明显成熟了不少的少年,或者说应该叫男人的傅双,抿着唇向自己走过来的样子。
应该……跟他没有关系的。
路易斯,又或者说是裴燃闭了闭眼睛,很多年前那些不好的回忆重新涌上脑海,唇角不自觉地漾起几分讥意:
没有理由的啊……
不可能的。
公司的电话在一次打过来;
裴燃敛了敛眸子,收回铺陈开的思绪,站起来接起了电话;
“喂?”
那边的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慌张:
“总裁,公司里那些老东西要召开股东大会。”
“嗯。”
裴燃眸光淡淡,似乎不甚在意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淡定?”
既是朋友又是上下级的关系,费罗有些费解地感受着好友不咸不淡的态度:
“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大股东,这个局面一看就是要针对你把你赶下局啊……”
“我知道,就明天早上吧。”
裴燃眸光未动,平静地安排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行吧行吧。”
虽然一直知道自己这个来自东方的朋友是个不太一样的人,但是看到路易斯在面临即将失去自己一手建起来的设计公司的关头还是波澜不惊,费罗还是顿了顿,然后挂断电话嘱咐下去。
其实裴燃对于自己开的这个公司还真不怎么在意,当初最开始的时候创建这个公司的初心也就是为了给到时候到国内办公司积累经验而已……
自己当时回阿姆斯特丹之后就想过把这个公司转给费罗,自己当个股东什么的,坐等分红,但是费罗可能是有自己的想法,拒绝了自己,其实这个时候来个人接受对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个好事。
只是……
裴燃想着艺术馆和工作室的事情,还是蹙了蹙眉:
这个艺术馆是自己从一开始定居阿姆斯特丹就开始筹备设计的,这两个地方几乎凝聚了自己到阿姆斯特丹来所有的过程,如果可以的话,裴燃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保住自己的工作室和这个艺术馆。
……
国内;
庾城某高档咖啡馆内。
安母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里的猫,好友刚刚发来消息,说半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会晚到一些。
“喵呜……”
可能是安母莹白的手指撸得太舒适,安母怀里的猫懒懒地叫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慵懒的懒腰,接着阖上眼睛,在安母的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休憩。
安母转头看向窗外,庾城的街道绿化一向做得很好。
路两旁的梧桐树青黄交杂着辉映出潮湿的颜色,似有若无的风偶尔轻摇,带动着书上的梧桐叶左右婆娑,形状漂亮的叶子互相亲吻,一吻即离,然后很快又在下一阵风的催促下重新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