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小舟喝完了粥,景旼将厨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而后便对叶小舟说:“上午你便待在家中好好休息,不必与我去田里了。”
叶小舟自告奋勇:“我吃饱了,已经可以干活了!”
“只是除除草,”景旼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暂时还用不上你,你就在家里歇一日吧。明日我差人买的木材到了,我们就一起把这屋子修补一下。”
听他这么说,叶小舟忽然觉得往后的日子像是都明朗了起来,他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重重地点了头:“嗯!”
景旼不在,他的那位刻薄老娘也不在,叶小舟在家中无事可干,再加上觉也睡饱了,他便只能在家中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
而后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后院里的鸡,叶小舟就打算绕到后院去逗逗鸡。
到了后院里,却忽然发现鸡窝里多出了一条雪白雪白的小奶狗,应该是从墙院的小破洞里钻进来的,现在正强挤在鸡窝里,从那些母鸡尖嘴下抢米糠吃,看起来像是饿坏了。
叶小舟对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还是很有亲切感的,他挽起袖子,将那只小奶狗从鸡窝里抱了出来,而后带着它去了厨房,舀了一些米糠,又将方才两人喝剩下的一点稀粥喝这些米糠拌在一起,然后用来喂这只小奶狗。
小白狗吃的很欢快,叶小舟就忍不住笑着去抚摸他毛绒绒的背。
狗狗饭才吃到一半,叶小舟却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一些响动,而后他听见门外有个男人问:“是这吗?”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这里的本地村民:“是这是这,我都给您打探清楚了,若您找不到人,给的多少银子,我就原封不动地都给您退回去。”
叶小舟听出来前一个人的声音像是阎星曜,他心里一紧,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来了。
他立刻抱起小白狗,带着它藏进了屋里,而后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了。
外头的阎星曜先是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应答之后,他便藏不住本性,开始在门外叫喊了起来:“叶小舟,快出来给爷开门!”
他的音量着实不小,叶小舟哪怕是藏在屋里,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躲在门后,一声都不打算吭。
随后外头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但还没等叶小舟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又听见院子里传来有人□□而入的声音。
那人先是推开了老太太那间屋子的房门,应该是没能找到人,紧接着便又走到了叶小舟所在的那间屋子之前。
叶小舟的心提了起来。
门前的阎星曜先是推了一把房门,发现这房门上了锁后,才试探着问:“叶小舟,我知道你在里头,那村民方才与我说了,你男人已经出去了,现在家里就你一个。”
说完阎星曜又觉得自己特别像那种光天化日之下就闯进别人家门,骚扰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实在是有够猥琐。
于是他又换了一种口吻道:“叶小舟,你不开门的话,我就踹门进去了,你这屋子的破门可半点不经踹吧?”
叶小舟想象了一下,觉得晚上睡觉如果连门都没有,蚊子肯定会更多,他就更别想睡好觉了,于是在片刻的权衡利弊后,他还是打开了门栓。
“我就知道你在里头躲着,”阎星曜嘴角还青着,人却还是那副趾高气扬,一派贱兮兮的表情,“现在知道怕了?当时趁火打劫踹我的时候怎么一点也没怂呢?”
叶小舟抱着狗,语气和脸色都不太好:“那是你活该。”
“诶你这有凳子吗?”阎星曜嫌弃地环顾四周,“怎么连个歇脚的地方也没有,你这也过得太寒酸了吧?好好的叶家少爷不当,偏偏来这当什么乞丐,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叶小舟用脚拨了条凳子过来,对着讨厌的人,他的态度从来很恶劣:“碍着你了?管好你自己吧。”
“啧,”阎星曜看着这破败的小院子,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吗?叶小舟。我本来是打算把你在这的事告诉你爹,然后再把你男人送进大牢里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叶小舟却没被他这招欲擒故纵所吸引,只是冷声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我爹,我被抓回去了,你也别想好过。”
阎星曜忽然笑了:“你想怎么让我不好过?我和你说,我本来人都已经到官府了,但我爹却急急托人送话来,让我不要惹你的那位小姘头,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叶小舟显然半点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阎星曜还欲张口,却见景旼忽然提着锄头进了院子。
他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褐衣,但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实在不像是一个农夫,哪怕是与穿得金光闪闪的阎星曜站在一块做比,也不显得有半分逊色。
“阎公子怎么不问自来了?”景旼似笑非笑地走近了,“说来我与令尊还些交情,那日失手打了你,确实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