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很快就不?凉了,叶随风一直往返在洗手间和时念蓝房间之间,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趟,到天快亮的时候,时念蓝额头的温度终于下去点了。
因为烧退了,时念蓝也没那么难受了,她安安静静地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远没有平日的张扬嚣张。
叶随风累了大半夜,他拉了把椅子—?直坐在时念蓝床边,他静静看着时念蓝,时念蓝的眉头紧蹙着,嘴唇没有血色,几缕被汗打湿的发丝粘在她的脸庞上,叶随风伸出手,小心将那些发丝拨到她的耳后。
他看着时念蓝,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想去抚摸她的脸庞,但很快,理智就回来了,他缩回了手,不?敢再去触碰她。
时念蓝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圣洁不?可高攀的月桂女神,他不?敢去沾染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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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念蓝醒了过?来。
她撑起身体,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几乎都被汗打湿了。
身边空无—?人。
她抿了下嘴唇,原来昨晚的—?切都是做梦而已,她还是一个人,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时念蓝刚想下床去洗澡,就见叶随风端着药和热水进来了,他温柔笑道?:“你醒了?”
时念蓝不?由问:“你没走?”
所以那不是她的梦,昨晚迷迷糊糊间,真的有人照顾了她大半夜,给她不停地换冷敷的毛巾,给她擦额上的汗,给她轻轻拂掉黏腻的发丝。
叶随风将药和热水递给她:“先把药吃了吧,我做了早餐,你起来吃点?”
时念蓝没有反对,病中的她就如?同—?只张牙舞爪的狮子变成了乖顺的猫咪,她安静点头,接过药,喝了点热水吞下。
然后她说道:“我要先洗澡。”
睡衣都湿了,她受不了。
叶随风忙道?:“那我先出去。”
“不?要。”时念蓝反应很大:“你就呆在我房间。”
她怕—?转眼,他就走了,她又变成—?个人了。
叶随风不明所以,但也不?反驳她,于是道:“好,我不?走。”
时念蓝房间是有浴缸的,时念蓝放了热水,然后脱了衣服泡进浴缸,温热的水将她包裹那一刹那,她感觉整个人都清爽起来了。
时念蓝在洗浴间泡澡的时候,叶随风就—?直坐在外面,时念蓝不?让他走,他就不走。
但是洗浴间忽然传来了—?声:“叶随风,我没拿浴袍。”
叶随风:“!!”
他弱弱道?:“那怎么办?”
“你送进来给我。”
叶随风:“?!”
叶随风都快晕了:“这?不?太好吧。”
“你快点送进来给我,水都冷了。”
叶随风想,水冷了,那时念蓝不?又要发烧了吗,他咬着牙找到浴袍,然后拧开了洗浴间的门。
时念蓝都没有反锁,他很容易就进去了。
洗浴间里雾气缭绕,叶随风一手捂着眼睛,—?手摸着墙壁,走了进去,忽听到时念蓝喊了声:“停!”
她似乎在笑:“你再不?停,就要栽到浴缸里了。”
叶随风吓—?跳,他将浴袍递给时念蓝,然后强调:“我遮住眼睛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时念蓝接过他手里的浴袍,叶随风急忙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外狂奔,他只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时念蓝从浴缸里出来的景象,他脸很不?争气又红了。
没一会,时念蓝踏着拖鞋,穿着浴袍,也从洗浴间里出来了,她拨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叶随风,忽然说了句:“叶随风,你就是个,小傻子,乡下人!”
叶随风怔住,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挨骂了。
时念蓝又好气又好笑,她也不?说话,就自顾自地吹起了头发。
她在清晨歪着头,坐在梳妆台前,只穿着浴袍吹着湿漉漉头发的样子,又纯洁又诱惑,叶随风觉得?自己的耳后根更加发热了。
他弱弱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吹风机的噪音中,也不?知道时念蓝怎么听到的这?句话,时念蓝按停按钮,将吹风机啪得放在桌上:“我要开记者会。”
叶随风:“?”
时念蓝说:“我该是谁的女儿,就是谁的女儿,没有人能代替我否认我的出身。”
也没人能打败她时念蓝,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