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晚想去钟粹殿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却又碍于身份面子,不愿屈尊去钟粹殿。
正欲发怒之时,却看见顺子捧着一件鹅羽披风来到程归晚面前,开口道:“主儿,说了这会子话想来身子也冷了,奴婢伺候您把披风穿上。”
说完便将那披风披在了九思肩头,趁着为她系带子的时候,轻声低语几句。
“如此,那本宫便随众位姐妹一同去钟粹殿观赏观赏吧。”
穿上披风后的程归晚,脸色稍稍舒展,仿佛想开了似的,对众人开口道:“你们且在外面候着,本太子妃更衣之后即刻出来。”
众人闻言,也便三三两两走出殿门,在外面等候。
“乳娘,那贱人明显就是想作贱我,您为什么还要我去那地方。”
程归晚来到寝殿,气便不打一处来,只愤恨地开口,如同一个受气包。
“好女儿,你莫要使小性子。”
宜婵好声安慰着程归晚,为她选了一个极衬肤色的正红色襦裙,口中劝说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你去了那钟粹殿,只有亲眼看了那殿内有多奢华,咱们才能联系文史官上书批判她。”
宜婵方才一直躲在寝殿偷听着正殿内的对话,听到了这个由头之后也便心生一计,连忙遣了顺子假借穿衣的名号,给程归晚偷偷递话。
“可是女儿只觉得憋屈,凭什么她住的钟粹殿那么奢华,而本太子妃却仍在这里?”
程归晚仍是赌气,口中不乐意地开口道,忽觉得服侍穿衣的婢女扯到了自己的头发,心中更是恼怒,抬手便是狠狠地一巴掌:“你个粗使的奴婢,这点事都做不好,就该让你去宗人府好好受罚。”
宜婵知道她心里有气,也便使了个眼色,让那被打得双眼含泪的婢女先出去,亲自为程归晚穿上襦裙,口中安慰着:
“咱们要沉住气,这九思是个难对付的,你就当卧薪尝胆,有朝一日就一定能翻身。”
“是。”
程归晚只得委屈地答应,调整了情绪之后才开口:“女儿一定要找足证据,让那个贱人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才是我程府的女儿。”
宜婵露出笑容,吩咐顺子好生照顾程归晚,这才徐徐松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寝殿。
“本太子妃更衣时间久,倒是让诸位妹妹久等了。”
程归晚走出殿门外,又恢复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笑吟吟地看着众人,这才吩咐轿撵道:“走吧。”
“香芷,吩咐小厨房将昨日新做的点心都拿出来,供各位主儿们品尝。”
到了钟粹殿,就到了九思的主场,她只坐在一张金丝楠木描了孔雀的圈椅上,看着奴婢们给各宫主子也都上了寻常的镂空圆凳,这才吩咐奴才拿了稍逊于自己的光面柳木圈椅给程归晚。
“太子妃可不要怪罪妾身,我这宫内寻常并不来人,倏忽来这么多人,一时招待不周,还请恕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