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只得在心里佩服,苏子尘这一招挑拨离间,用的甚是佳:“他明知今日是回母家的日子,还非要如此对待妾身,为的是什么,您心里难道不比我清楚?”
苏子笙一滞,心底这才了然。知道自己错了,但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九思的脖子就觉得介意。
仿佛是战利品一般耀武扬威,让一向沉稳,喜形不表的他竟倏忽间失了理智。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半晌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剩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子笙终于发声。
“你起来吧。”
苏子笙知道是自己的错,却也不伸手扶九思,只淡淡开口:“滑胎粉的事情是本王没有考虑周全,伤害到了你。”
顿了顿,笙王这才继续:“可是本王并未想害过你半分,甚至连你腹中的那个孩子,本王也没想过要伤害。”
九思起身,重新将掉落在地上的领间戴好,心里只是觉得苦涩,并没有接话。
她触碰到颈上一抹勒痕已然凸起,露着红色,和那些唇印交缠在一起。
九思只默默将领间向上提了提,想把那些痕迹盖住。
终究,这些伤痛还是九思一个人承受下来,也不知她这么消瘦的肩膀,究竟能扛起多少伤痛。
“你喜欢吃的那棵杏树已经结了果,今日你一并带回去吧。”
苏子笙看着九思默不作声地掉泪,心中殷殷有些刺痛,也便缓和了语气,开口说着。
“妾身谢过笙王。”
九思如今一点感激也没有,只擦了擦泪水,疏离而客气的答着。
苏子笙不知道,九思并不喜欢那杏子,只是昔日痛苦生活中聊以慰藉的东西罢了。
“此次过来,苏子尘还要妾身问一句,从东宫送来的欣良媛,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九思调整情绪,用绣帕擦了擦眼角,想掩盖自己的泪痕,也便出声问了一句。
若是香芷回来瞧见,定是会心生疑窦。
“死了。”
苏子笙抬了抬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仿佛死了的是小动物一般,只淡漠开口:“本就体虚,看了很多御医也不见好,前些日子没了。”
“没了?”
九思有些错愕,心底咯噔一声,瞧着苏子笙淡漠平静的样子,心底竟一时有些后怕,也便跟着问了一句:“怎得这么突然?”
自己本就是与欣丫头同样的身份,只不过是手足间送去对方那里做眼线的,却没想到身份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原也不是突然,她身子本就不好,来了笙王府整日说饭餐不合口味,用膳甚少,慢慢身子更是亏空的厉害。”
苏子笙蹙眉,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只马马虎虎答了一句,便吩咐九思道:“前些日子忙,并没有将此事告知苏子尘,此次你回去,就替本王告知一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