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那里如何?”
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九思突然抬起头,看着夏昭仪,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家父一切都好。”
夏昭仪回答的倒也老实,她知道九思并没有恶意,也便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皇上最近很是重用家父,大有一副想要取代程大将军的意图呢。”
“如此是好,可还是要提醒夏将军凡事提防着点,小心高处不胜寒,被程派的人算计。”
九思点点头,口中嘱咐着夏昭仪:“程家行事不光明磊落,定是得小心才是,免得落人口舌。”
“是,家父一向谨慎,想来不会有什么差池。”
夏昭仪点了点头,却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徐徐道:“只是不知道皇上和殿下有意提拔家父,是不是为了提点程大将军,让他有所收敛。”
如果是这样的话,夏家无疑是一颗棋子而已,等程宵擎一旦服软,夏家就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不要说保持现在的地位,只要能不受灾祸,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这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过谋事在人,夏将军本就是个稳妥之人,皇上也不会伤了忠臣的心。”
九思想了想,也便出声安慰着夏昭仪,瞧着被她们二人修剪好的枝桠,口中坦然道:“就仿佛这枝条一样,只剪掉多余的,有用的都会留下,不伤他分毫。”
言至于此,夏昭仪也明白九思的意思,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只点了点头。
“姐姐,殿下前些日子给千鲤池里又入了些新锦鲤,样貌甚是华贵,等天晴了姐姐去采薇殿一坐,咱们再去看看锦鲤如何?”
夏昭仪面色有些羞赧,出声怯怯问了一句九思。
“好,等天晴了我便去。”
九思瞧着夏昭仪如此诚挚,也便含笑答应。
二人坐着,又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各自散了。
而后,这雨一连下了数天,仿佛天被戳了个口子一般,再也停不下来。
而苏子尘也是一直没有消息,原本说三五日便回来,这雨下了七日,苏子尘也连着七日都没有回来。
九思脸上的瘢痕早已经消失不见,这些日子不见人,九思只躲在钟粹殿内自娱自乐,皮肤竟娇嫩了些许。
虽是有楚良媛赵凤仪这一干人等前来请安,却都被九思安排香芷一一拒绝了。
这样的人见或不见都是这么回事,九思也并不愿意与她们多言一二。
这日九思醒来,外头的雨总归是止住了,天边斜斜地出了太阳,将前几日潮湿阴冷的湿气驱赶的四下逃窜,让人觉得有点暖意融融。
就连前几日偃旗息鼓的鸟儿,此时也是拼了命的扯着嗓子鸣叫着,仿佛要把前些日子没唱完的歌都一口气唱个够。
“前些日子这些鸟儿一声也不叫,今儿个就像申冤一样,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九思蹙了蹙眉,听着外面鸟鸣啁啾,只觉得有些吵闹,也便出声嘀咕了一句。
“主儿,您不觉得这鸟叫很悦耳吗?”
香芷只嘻嘻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只一边为九思把发梢的碎发挽了起来,一边口中欣喜般说着。
“你今日似乎有些反常,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瞒着我。”
九思反应迅速,没等着香芷再开口,便从她语气里听到了一丝愉悦,也便上下打量着香芷,出声问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