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把虞姑娘当成从昭仪,将虞姑娘紧紧抱在了怀里,让奴才退下。奴才想阻拦,但那会子您如此气恼,奴才也实在是不敢呐。”
小豆子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朝着苏子尘连连叩头,这才继续道:“奴才知错了,奴才愿接受殿下一切责罚,请殿下责罚奴才吧。”
“真是个糊涂东西。”
苏子尘气恼的要命,但木已成舟,他再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得随手拿起床榻边的香炉,用力砸在地上,发出咯嚓的声音。
“你可知,那女人原本是要送入宫中的。”
苏子尘只觉得有些无奈,信手穿上衣服,这才出声道了一句。
小豆子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心中懊悔极了,他并不知道虞迎是要被送入宫中的,只道她是要排练舞蹈,给皇后娘娘的生辰助兴罢了。
这下可捅了大娄子,献给皇上的新宠已经是不洁之身,就算现在要寻得一人,恐怕也是难于上青天。
“殿下饶命,奴才实在是不知道,要是奴才知道,就算砍了奴才的脑袋,奴才也不会让虞姑娘如此啊。”
小豆子自知犯下了罪,口中不断地告饶了,心里的紧张已然湮没了他。
“罢了,这事情总归是本殿下饮多了酒,认错人了。”
苏子尘皱了皱眉,似乎并没有因此迁怒到小豆子身上,只是心里觉得奇怪,开口说道:“只是昨儿个本殿下怎得喝了那么多酒,连虞迎和九思都分不清了。”
虞迎和九思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苏子尘深知两人并不相似,却是不知道怎么能就这样轻易认错了呢?
许是当真太过想念九思了吧。
“殿下,昨儿个,虞姑娘是穿着从昭仪的衣服过来的。”
小豆子低着头,口中徐徐说着,“昨日的打扮妆容,也都与从昭仪很是相似。”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趁本殿下饮多了酒,才如此这般?”
苏子尘抬眸,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开口冷不防说了一句。
“奴才不敢。”
小豆子连声说着,低头沉吟许久,这才道:“今儿个虞姑娘离开之时似乎也很是委屈,还特意嘱咐了奴才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她能入东宫实属福气,不敢再奢求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小豆子也觉得有些蹊跷,昨儿个夜里那么大的雨,为何虞迎要选在这个时候过来。
非但如此,还特意穿了从昭仪的衣裳,在自己说要先去通传的时候,虞迎也是自顾自地闯了进来,一点礼数也无,和平日并不相像。
这样想来,今早那样的委屈,倒也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一般,似乎故意让人对她产生内疚与同情。
虽是他心中有疑,但也不敢多说,若是事无巨细的让苏子尘知道,他也定是逃不过干系的。
“是么?”
苏子尘反问一句,伸手摩挲着发青的下颚,似乎也察觉到了与小豆子同样的情绪,但终究也没有说出来些什么。
顿了顿,苏子尘也是有了主意,只出声说道:“既然她并不愿人知晓,便告诉承乾殿的人都闭紧嘴巴,若将昨夜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杀。”
“是。”
小豆子心领神会,“奴才现在就去办。”
如此一来,若是这消息再扩散出去,就完全能印证是虞迎刻意而为之了。
“虞姑娘,您受累了。”
在采薇殿等候了一夜的绿蘋,瞧着虞迎慌里慌张的回来,也便连忙迎了上去,在她肩头披上件披风,口中心疼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