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尘仍是没有开口,心里也是懊悔的紧,这此机会实在难得,除了自己,笙王与泫王也是煞费心机,都为了能博得皇后娘娘的欢心。
如今自己却因为一时酒后糊涂,白白丢了这么个机会,若是说不懊悔,是不可能的。
“罢了,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也只能另作他想。”
苏子尘沉吟片刻,终究开口说了一句,眼眸之间氤氲着无奈与懊悔,伸手在眉间捏了捏。
“笙王府里的人怎得这么没有规矩,殿下饮多了酒,她竟也不分轻重缓急。”
程归晚轻叹口气,仿佛闲聊般说了一句,暗地里却是提醒的苏子尘,让他提防着笙王府出来的虞迎,还有九思。
“生辰礼这件事情,就有劳你了。”
苏子尘不置可否,只言及其他,出声劝了一句。
“是,妾身一会儿便去库房看看,寻一个珍宝来。”
程归晚气的要命,宽大袖子下面的手早已经攥紧握拳,指节发白,根根分明。
脸上却仍要做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如同贤妻良母般开口道:“这虞姑娘既然跟了殿下,不知道殿下要给她个什么位份,赐居何处,妾身也一同吩咐人预备着。”
如今可真是遂了九思和顺昭仪的心愿了,程归晚气的有些头晕,预感自己在宫内的生活兴许会愈发不好过了。
“她说不需要任何位份,只求留在东宫做个掌事。”
苏子尘抬眸,见着程归晚如此大度体恤,倒也是有些吃惊,但还是说了出口:“既然如此,就还让她保持原有的不变,只做个掌事即可。”
这话一出,程归晚当即边放下心来。
虞迎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却依旧是没有身份地位,这无疑是给她最重的打击和报复。这样一来,她的身份地位远不如原来那样,程归晚随意找个由头,便能让她翻不了身。
这样的宠幸,赏也是罚,罚也是赏,她推辞不得。
“是,虞姑娘既然如此,妾身定会妥善安排。”
程归晚顿了顿,心下放松了些,这才起身离开:“时辰不早了,妾身现下便去预备,今儿个妾身殿内熬了殿下最喜欢的栗子炖鹅,殿下午后可来挑选贺礼,顺便品尝一些。”
说完,程归晚见着苏子尘点了点头,这才放了心地行礼离开。
至于那襦裙,程归晚并没有让安儿拿走,只放在了苏子尘的殿内。
他要让苏子尘看着,只有看到了这件用心织就的襦裙,苏子尘才能想起虞迎的罪行,才能连同九思一起记恨。
出去没几步,便恰好看到急匆匆赶来的九思,程归晚也便驻足停下脚步,只淡然地看着九思。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万福。”
九思眼瞧着是躲不过去,也只能停下脚步行礼。
“从昭仪这么急,可是去找殿下的?”
程归晚上下打量了九思一眼,眼眸中尽是戏谑,忍不住出声道:“若是如此,本太子妃便劝妹妹不要枉费口舌了,殿下已然说了,要遂了她的心愿,仍是保持现状不变呢。”
程归晚说着,伸出绣帕轻掩住口鼻,反问道:“这一招欲拒还迎的手段,可是妹妹教的?只可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殿下并不领情呢。”
九思还没开口说一句话,便听得程归晚讥讽般说了这么多,也并不气恼,只开口道:“妾身并不知道这些,方才听太子妃所言,才暂且知晓一二。”
如此看来,苏子尘大概率是被虞迎算计了,九思想到这里,心里反倒有些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