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东宫,九思将苏子笙的回话又告知了苏子尘,这才疲惫的朝着钟粹殿走去,躺在床上也便睡着了。
程归晚被母家接走之后,东宫瞬时间少了一半的事,仿佛每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宫内也都是一派和谐的场面。
就连外面嘶哑鸣叫的蝉鸣,九思也觉得有些悦耳。
而程归晚,如今在程府却是寻死觅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两三人跟着才行。
“回程将军的话,太子妃方才一时惊惧,将汤药悉数浇在了前襟,似乎是烫坏了。”
那伺候的小奴才一溜烟儿地跑到了正殿,见着程宵擎面色铁青,阴郁的坐在榻上,也便哆哆嗦嗦回了一句。
程宵擎爱女心切,因此命了下人时刻盯着程归晚,伺候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出来给外面候着的程宵擎通传一声。
如今程归晚被汤药烫到了,程宵擎自然是心中心疼的紧,什么也顾不得了,一个箭步便冲进了内殿,出声叫着:“归晚,你怎么样了。”
说罢,程宵擎一把掀开了挂在内殿的薄纱,看到了程归晚白皙的肩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看见宜婵惊呼一声,下一秒就用衣裳将程归晚紧紧地包裹住了。
“将军,这里都是女眷,归晚还在上药,您去外面等候吧。”
宜婵似乎有些惊慌错乱,口中催促着程宵擎离开,不要再这里逗留。
“父亲只看看你的肩头,看看有没有事。”
程宵擎心疼,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是更近了一步,满脸都是焦急地神色。
若是寻常,父亲看一眼女儿的肩头倒是没什么,更何况程归晚如今是受了伤,程宵擎心里担忧,才会如此失态的。
“将军,您不要再继续了。”
宜婵脸色苍白,紧紧抱着程归晚不愿撒手,口中语气也有些坚持起来,出声道:“如今归晚是太子妃,后是您的女儿,您要避嫌才是。”
程宵擎停下脚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想看看程归晚肩膀上的伤痕轻重,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心来。
可宜婵的坚持也是不无道理,程宵擎没办法反驳,只能站在那里,心中焦急的厉害。
“父亲,您放心吧,女儿无事。”
程归晚出声叫了一句,这才继续道:“还请父亲出去等候即可。”
她只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那汤药本就不烫,自己也无需让程宵擎亲自查看。
况且,程归晚也觉得乳母说的不错,如今她先是太子妃,而后才是程家的掌上明珠,程宵擎与她,也不能没有分别。
“也好。”
程宵擎见此情况,也只能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重新回到正厅,等候着消息。
而宜婵此刻满脸苍白,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是密密的渗了一层,如同被水洗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