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晚觉得伸后紧抱着自己的乳娘身子有些僵硬,忍不住回眸叫了一句:“乳娘,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紧张。”
宜婵这才回过神儿来,长长地出了口气,用袖子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缓了缓神道:“无事,乳娘只是担心你再落人口舌,难免太过担心了些。”
“这是在家,无妨。”
程归晚褪下宜婵为自己方才慌乱中包裹着的衣裳,出声轻轻说了一句,让宜婵不必如此惊慌:“若是家中也这般谨慎,可就真是太拘谨了。”
宜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这才亲自为程归晚的前襟涂上薄荷油,让她缓释方才的火热。
瞧着程归晚光洁无暇的肩头,宜婵只觉得心有余悸,方才程宵擎突然闯入,吓得她心脏都漏了一拍,差点儿就漏了馅儿。
“乳娘,我心里怕的厉害,那夜里,女儿真的看到了白影。”
程归晚穿好衣裳,将头埋在宜婵的肩头,仿佛这样,她才能稍稍安心一些,出声道:“为何她不去旁人那里,偏偏要来找女儿寻仇。”
“这些日子她不是再也没来过了么,别怕。”
宜婵咬了咬下唇,心中一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这么回事,但仍旧是口中安慰着程归晚:“明儿个宝华寺的高僧就来了,他给你做一场法事,无论什么孤魂野鬼,都不敢靠近你。”
宝华寺的法事是出了名的,曾经太后因为屡屡梦魇,宫中的僧人如何超度也无济于事,宝华寺的高僧只做了一场法事,太后便再也没有梦魇过,日日安枕。
由此之后,宝华寺一举成名,一场法事也是千金难求的。
“乖女儿,你可莫要担心,有谁欺负你,你统统告诉乳娘,乳娘为你想法子。”
宜婵瞧着程归晚如此怯懦,心中也是酸涩得紧,伸手抱住程归晚,口中怜悯地说着。
“女儿身份高贵,自然是无人欺负,那虞迎的死,当真与女儿无关,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憎恨女儿。”
程归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满脑子都觉得是虞迎在栽赃陷害,临死也要拉自己下水,也便出声道:“不知道这虞迎的死,可与钟粹殿那位有关,不知道是不是她们二人联合起来栽赃女儿。”
若说如此,宜婵的确是有些不大相信,毕竟谁也不会为了能打击敌人一下,就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如果是同归于尽,那倒是可以怀疑一二。
“这件事情日后自然会查清楚,你只做好自己的事情,有什么阻碍和闹心的事情,乳娘都给你想办法。”
宜婵咬了咬嘴唇,如今苏子尘在宫中朝中都是承继大统的最佳人选,一旦皇帝驾崩,苏子尘无疑会成为新皇帝。
而那个时候,程归晚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这一点毋庸置疑。宜婵等的就是这么一天,因此自然是会站在程归晚背后,替她扫清一切封后的阻碍。
“睡吧。”
宜婵瞧着程归晚有些发怔,也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地说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而方才走出内殿,就看见程宵擎仍是坐在正厅内等着,闭着眼眸,似乎也有些乏累的样子。
“将军。”
宜婵心中泛起些波澜,出声轻叫了一声,见着程宵擎睁开了眼,这才继续道:“归晚已经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