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给虞迎抄录一些,给香芷抄录一些,想来下辈子她们也不会过的像这辈子一样这么苦,下辈子想来也会投一个好人家,完成这辈子没完成的夙愿。
九思揉了揉眼睛,觉得脖子有些发酸,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仍是不断地抄录着,口中低声念着,瞧着自己手边抄录的经文逐渐变厚。
忽地,九思听见细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便知道是熬好汤羹的广竹进来,可此刻她抄得正在兴头之上,也不等她出声说话便吩咐道:“把汤羹就放在那儿吧,我此刻只想抄录,你莫要扰我。”
而后广竹也并没有出声,似乎是又退了下去,也似乎是在一旁候着,只让九思一人在此抄录着。
若是香芷和虞迎能收到自己亲手抄录的经文,应当会很开心吧,下辈子投胎做人,也应当是会投个好人家。
“广竹,你数数这些经文有多少,若是够了,明日就拿去采薇殿,让顺昭仪一并带给太子妃吧。”
随着最后一张纸抄录完毕,九思这才放下毛笔,揉了揉酸胀的肩膀,抬眸叫了一句广竹:“若是这经文有用,本夫人倒想给香芷和虞迎也抄上一些,让她们也能安息,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可这一抬眸,看到的却并不是广竹,而是苏子尘。
九思方才只顾着用心抄录,并不知道苏子尘什么时候进来的,更是不知道他在这里究竟坐了多久。
“殿下,您怎么来了?”
九思见着苏子尘静静看着自己,并未出声,心猛然漏了一拍,连忙起身过去,屈膝行礼:“妾身方才只顾做自己的事情,并不知道殿下过来,还请殿下恕罪。”
“主儿,方才殿下来了之后恰好看到奴婢端着汤羹进来,便亲自接过了汤羹让奴婢在外面候着,奴婢一时疏忽忘了通传,主儿息怒呀。”
广竹听到殿内九思喊自己的声音,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九思跪在苏子尘的面前,也便连忙出声解释着,为的就是让香芷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后再做考虑。
“无妨,起来吧。”
苏子尘开口,伸手将九思扶了起来,又把放在手边的汤羹拿起递给广竹,说了一句:“这汤羹已经放凉了,你且去再热热给你主儿用吧。”
广竹有些犹豫,见着苏子尘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伸手接过了汤羹却并没有离开,只有些局促地看着九思,等她的主意。
“你去吧。”
九思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广竹的意思,也便转头对她吩咐了一声。她并不想什么事都带上旁人,让广竹也跟着自己。
“是。”
听了九思的话,广竹这才点了点头,虽是心里不想,但也不得不退了下去,心中只觉得有点紧张。
“这么晚了,怎得还在抄录经文?”
见着广竹离开,苏子尘这才徐徐开口,眼眸紧盯着九思,略带疑惑继续道:“小孟子说你身子不适,本殿下怎得没看出来?”
“回殿下的话,妾身那会子有些头胀,饮了些茶之后好了许多,因此才抄录经文静心来着。”
九思脑子转的快,见着苏子尘询问,也便是一点儿不磕绊地说了出来:“因着只是些小病,妾身便并没有传御医来看,让殿下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