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九思和广竹所料,九思方才起身,便听着外面通传太监不断地跑进来禀告,哪个宫的嫔妃来探望,哪个王府的夫人前来探望。
有些人九思还能记得是谁,有些人九思压根就没有听说过,甚至根本想不起来的人是谁。
听着那太监不断说着,九思一时只觉得烦躁,对通传太监吩咐道:“除了东宫内的妃嫔,旁的人一律回去即可,本太子妃又不是垂死,左不过是中了刀伤,为何各个都来探望?”
广竹勉强地笑了笑,柔声哄着九思:“主儿,您在此次战役上立了大功,不少人都渴求与您和殿下攀上关系,自然是都巴巴地上赶着来了,这宫内宫外的关系,您也是清楚的。”
“清楚归清楚,可本夫人身子尚未痊愈,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可不是太急躁了些,你且回了去吧。”
九思无奈地说了一句,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对那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通传太监说了一句:“就说本夫人身子尚未痊愈,殿内不宜有太多人,且我只是夫人,她们理应先去丁香殿给太子妃请安才是。”
得了九思的口谕之后,那通传太监才松了口气,连忙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去给钟粹殿外等着的命妇妃嫔们回话去了。
这些人,九思并不想见,她想见到的,只有苏子尘。
承乾殿内。
“微臣等给殿下请安。”
院判和掌事一早便来了东宫,趁着人少的时候便来了苏子尘这里,本一路还说说笑笑,以为并没有什么大事,可踏进承乾殿之后,才发觉这里气氛有些异样,再看着苏子尘面色冷然,当即便有些慌乱起来。
“院判大人,昨日奴才都给您说清楚了,劳烦您给殿下请个平安脉吧。”
小豆子机灵,知道苏子尘有些忌讳这件事情,因此只提前跟院判说好,若是旁人问起,只说是请平安脉即可。
“是。”
见着苏子尘如此,院判自然不敢多问,只膝行上前,出声说了一句:“殿下,这些日子您太过劳累,微臣给您请平安脉。”
苏子尘见着院判大人这样开口,才出声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只作为应和,而后便伸出了手腕,随意地放在一旁。
院判不敢怠慢,连忙伸出手来搭上苏子尘的脉,谨慎小心地感受着苏子尘的脉象,生怕错过一点什么。
而掌事则跪在一旁候着,并不敢出声接话,只看着院判为苏子尘诊脉,略带急切的等着诊脉后的结果,心下想着些措辞,一会好与苏子尘交差。
“从夫人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见着院判许久没有开口,只伸手搭在自己的脉上,苏子尘这才说了一句,稍稍抬眸看着院判。
“是,如今只剩下调养了,从夫人的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剩内里的调养了,之前柏烨玄医给从夫人留下了个调理的方子,只按着那方子调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