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苏子尘说这样的话,祁桓并不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而后便回了内阁里面,只留下苏子尘和小豆子两人在殿内。
“殿下,关于从夫人的事,您打算如何?”
小豆子见着苏子尘面露冷笑,半晌也没有言语,心中也便是想到了九思,因此也便问了一句:“可要奴才把她带过来问话,好好审审那散筋粉的事情。”
苏子尘并不想如此,如今九思改了性情,她与苏子笙也是鲜有联系,不知道这是两个人的新计谋,还是九思当真想改正自新了。
“不必。”
垂眸沉吟半晌,苏子尘缓缓才回了一句,抬眼看着小豆子,出声道:“本殿下自会待她如初,这些事情只装做不知道即可。”
“是。”
小豆子应了一声,心里并不知道苏子尘这话是什么意思。
“至于散筋粉一事,你可盯仔细一些,将钟粹殿的侍卫也换几个可靠的人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即刻向本殿下禀报。”
顿了顿,苏子尘又对小豆子吩咐了几句:“既是她不轻举妄动,咱们且先看着她要做什么,而后再论。谋害了本殿下还想全身而退,她想的当真是轻松。”
这一次,苏子尘并不愿意轻易饶了九思,他只假意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九思的一举一动,再最后关头给她致命一击。
生死攸关的时候,九思舍近求远,以命相搏救了苏子笙,还因此痛失了他们的孩子。那孩子又是没见过天日,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就因着九思身子孱弱导致早产。
苏子尘满腹的心酸从没有向旁人说起,硬是将心里的酸涩压在腹中,强忍着伤痛,衣不解带地照顾九思。将柏烨玄医的药方日日熬了给九思养身子,却意外发现九思要毒害他的事实。
起初苏子尘不愿意相信,虽说面儿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总有些侥幸,觉得这应当是九思用来防身的,毕竟院判和掌事都没有在他的身上查到用毒的痕迹。
可如今祁桓带来的消息不可能有假,就算是自己身上没有用毒的迹象,倒也是能说明这东西是用来针对于自己的。
至于九思为何没有使用,苏子尘并没有细想。
他的心已然碎成了一片一片,回想起九思性命垂危时自己的无助和难过,只觉得像个笑话一样。
最后的信念也随之崩塌,苏子尘什么也不想做,心底对九思的爱意已经荡然无存,取之而来的是满腹的委屈和怨恨。
“殿下,您别太难过,兴许从夫人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豆子从未见过苏子尘的眸色如此黯淡,难过的如同受伤了的小兽一般,张了张口,出声这才劝了一句。
“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子尘冷哼一声,并没有再说下去,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小豆子退了出去。
事情到底如何,又有谁会说的准。
而九思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以为苏子尘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