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奴婢都已经被拉入宗人府受刑,荣王妃自然是心惊胆战,连连不住地告饶着:“妾身当真是没有听到奴才们的吩咐,且妾身也只是顺着詹夫人的话说了几句,绝对不是有意的啊。”
“你明知宫外不知晓此事,为何还要如此大张旗鼓的遍邀各宫妃嫔前来?”
苏子尘面色一沉,只不动声色地回眸看着程归晚,冷漠地问了一句,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好像是在询问一个陌生人一样。
“殿下,前些日子宫中气氛过于悲切,妾身瞧着宫内的姐妹们心里都难过的厉害,且丁香殿的石榴熟了,妾身便想邀了姐妹们一起品尝石榴,同沐殿下恩泽。”
程归晚出声说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担心苏子尘会戳穿了自己的诡计,只花言巧语道:“这石榴是妾身入宫之时您亲自命人给丁香殿移栽的,如今石榴成熟了,妾身不敢独享。”
“是,太子妃说石榴多子,要各宫妃嫔同享,沾沾喜气,这也是太子妃的好意,您可别怪罪她了。”
徐良媛瞧着苏子尘似乎有些针对程归晚,也便连忙出声替程归晚说好话,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石榴多子,由此才能顺理成章地引出子嗣的问题,接着,九思小产的事情,自然是会也一并说出来。
“是么?”
苏子尘冷哼一声,他心思缜密,只听着这几句话便知道程归晚没安什么好心,冷笑一声开口道:“太子妃如今竟这般好心,本殿下竟不知道。”
“殿下…”
程归晚怯怯地叫了一声,只觉得有有些尴尬,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如今当着这么多宫外的夫人王妃的面,她担心苏子尘会不给她面子,让她颜面尽失。
“既然如此,日后没有本殿下的同意,无需再宴请殿外的夫人王妃。”
苏子尘并不搭理程归晚,只给她留足了颜面,出声解释道:“如今战事吃紧,皇宫内也是削减了开支,本殿下身为东宫太子,自然也是要开源节流才是,这样的宴请,也便免了吧。”
“殿下如此节俭,妾身当真是心里敬服的紧,回去了也应当将这样的节俭之风带回詹府里好好学学,皆以殿下为榜样呢。”
见着苏子尘下了逐客令,詹夫人便是从容不迫地起身美言了几句,这才如鱼得水道:“妾身告退,还请殿下早些休息。”
荣王妃并没有詹夫人那般八面玲珑,见着妃嫔们一一告退,也便是夹着尾巴混在人群中灰溜溜地离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样的有惊无险,倒是教会了荣王妃再也不敢胡乱说话,日后也谨守规矩,在荣王府里一下也不敢出来了。
而此刻,丁香殿内也只剩下几人并没有动身,只等着苏子尘训话。
“殿下,妾身当真是好心办了坏事,若是殿下责罚妾身也一点怨言都没有,只求殿下不要因此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然妾身就真的是十恶不赦了。”
程归晚见着此刻只剩下宫内的妃嫔,心中稍稍放松了些,但仍是出声说着,将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只有这样,苏子尘便会不生自己的气。
而此刻的九思,已经稍稍恢复了些,心里除了心酸便是愧疚,若是寻常情况,她早就步步紧逼, 要苏子尘好生惩处程归晚,而今日她并不敢说。
并不是因为担心苏子尘会拒绝自己的要求,而是九思内心愧疚,只觉得对不起苏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