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殿下待你的心意,你可得收好了才是。若是辜负了殿下和本太子妃的心意,岂不是枉费殿下待你的好了。”
程归晚瞧着那件蜀锦宛丝月色襦裙,心里记恨的牙痒痒,她分明记得这件衣料是成婚之时皇后赠给苏子尘的贺礼,要他拿去制成襦裙给自己的。
如今这件襦裙竟落到了九思的手里,程归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心里的酸涩和难过已然是有些控制不住。
“这个自然,妾身穿的华贵,也能显示出殿下厚待妃嫔。”
九思轻轻一笑,只觉得自己总是在最尴尬的时候都有苏子尘的帮助,仅几个小动作便能让九思化险为夷,当真是让人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这个自然,父皇和母后一直教导本太子妃和殿下要宽待后宫,能把这件襦裙开恩给你,已然算是待你不薄。”
程归晚出声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顿了顿,心下忽地有了主意,才继续缓缓道:“既是如此,此次父皇生辰,你可要寻一件贵重的贺礼才不算失仪。”
九思只笑了笑,抬眸恰好看到与自己对视的顺昭仪,而后并没有回答程归晚的话,只含笑开口道:
“妾身还要去试试这件襦裙,若是耽误了正事可就不好了,太子妃没什么事的话,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九思并不把程归晚放在眼里,对于她的叮嘱,也只是笑笑作罢,而后便带着小豆子与广竹一起盈盈离开,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眼眸中或多或少带着羡慕和嫉妒。
“本太子妃今日有些累了,还要给父皇准备贺礼,你们都退下吧。”
程归晚愈发觉得太阳穴不住地跳着疼,一边有些厌恶地斜倚靠在椅榻之上,一边取了樟脑油来缓缓擦着鬓角,闭眸说了一句。
众人退下之后,顺昭仪也并没有回自己的采薇殿,而是趁着众人没察觉到的时候,闪身去了九思的钟粹殿。
“姐姐,今日当真是痛快极了,殿下待您可真是宽厚的紧,今日这一遭,恐怕是谁都没想到吧。”
刚一踏入殿门,顺昭仪便清脆地笑了起来,眼眸中尽是欢喜的神色:“那蜀锦宛丝襦裙当真是好看极了,妾身幼时随父亲入宫,见着皇太后身上有着这么一件蜀锦宛丝,只当是仙子下凡一样。”
“这襦裙太过华贵,我只觉得有些不妥,入了皇宫之后人多口杂,定是会让人议论的。到时候给我按上个僭越的名号,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九思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心里虽是喜欢这襦裙衣料,可九思心里也知道这襦裙的贵重,并不敢轻易穿上招摇。
“姐姐怕什么,这是殿下亲赐给您的,既然是殿下的心意,又有谁敢多言呢?且这蜀锦宛丝本就是皇上与皇后送给殿下的衣料,哪里算得上是僭越。”
顺昭仪瞧着那襦裙巧夺天工,如同天衣一样一点瑕疵都没有,眼眸中满是艳羡,伸手在自己的襦裙上擦了又擦,这才轻轻摸了一把那襦裙。
当真是丝滑柔软,这样的衣料轻盈好似蚕丝,就算是最上乘的蚕丝,也要比这衣料粗笨一些。
“姐姐,您就穿着吧,这是殿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