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媛并不接话,仍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仿佛浑身如同石塑一样,僵硬的一下也动弹不得。
飘雪心里有些害怕,见着安良媛这个样子,忙伸手扶着她,口中轻声道:“主儿您先坐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您别着急。”
安良媛此刻如同傀儡一样,被飘雪摆布着坐了下来,目光呆滞,一句话也不说。
“主儿,您别这样,您别吓唬奴婢,奴婢心里害怕。”
见着安良媛仍是一副僵硬的样子,飘雪心里害怕的紧,咬了咬牙,干脆伸手推了推安良媛,只想让她尽快恢复起来。
安良媛直到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侧目看了看飘雪,沉吟许久才爆发出一声痛哭,接着便是不断地哀嚎抽泣,哭的要背过气去。
飘雪有些不知所措,只伸手轻轻抚摸着安良媛的后背,出声劝慰道:“主儿您别太难过了,想来公子也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本就有一腔抱负,若是非要插手公子的志向也不好啊。”
“他上次说入朝为官之后,定不会负我,本良媛如今为他铺好了道路,他却嫌弃这官位并无实权,左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因此不愿过来。”
安良媛深吸口气,只觉得自己和杂耍中的猴子没什么差别,只露出一抹苦笑,继续道:“因着官位不称意心意便不愿过来,他究竟有想过本良媛么?”
“主儿,您别太难过了,想来这也是巡抚大人的意思,巡抚大人如今年事已高,在山东那里一切都熟悉,若是来了京都,想来也会不大适应的。”
飘雪心中也觉得那公子无情,但此刻还是安慰安良媛要紧,因此才继续说着:“且巡抚大人常说落叶归根,想来巡抚大人并不想入京,因此才会让公子拒绝的吧。”
顿了顿,飘雪犹豫了许久,才轻声在安良媛耳旁继续道:“且您如今已然是太子的妃嫔,日后也是要入宫成为娘娘的,若是巡抚大人入京为官,公子再影响了您的晋升,巡抚大人定是会万分后悔的。”
“父亲若是有半点为本良媛着想,当初就不应当送本良媛入京都,为了让本良媛远离公子,竟提出给公子加官进爵,让公子代父亲掌事的诱惑。”
安良媛擦了擦眼泪,如今的眼眸中光芒不再,已然是布满了恨意,咬牙切齿道:“就因为父亲的百般诱惑,公子才会随了父亲心愿,而正是入了京都之后,本良媛与公子才再无可能。”
安良媛总觉得自己与公子的姻缘断散,皆是因为自己父亲所为,当初安良媛对公子可谓是一厢情愿,然而安府上下无一人能相中公子。安良媛心思已决,为着能顺利嫁与公子,甚至趁着夜色想要逃出安府。
而后巡抚大人见着安良媛如此决绝,咬了咬牙,以常人难以拒绝的金银财宝与官爵诱惑公子,却没想那人竟一口答应,再也不与安良媛纠葛。
公子也本就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主儿,分明连书都没读多少,便满肚子花花肠子,想一步登天加官进爵,巡抚大人对他稍稍施与恩惠,那人便感恩戴德的一口答应下来。
巡抚大人本以为经此一事,安良媛能认清此人的真实嘴脸,却不想安良媛却将这些事情的过错全部推到了巡抚大人的身上,把安府闹了个底朝天。
巡抚大人心力憔悴,实在是无力再教育安良媛,只能疏通关系,将安良媛辗转送入东宫,才让两人暂且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