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伸手揉了揉眼皮，只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当做是方才太过紧张，所以才会眼睛反射弧长到方才才会剧烈跳了几下而已。
“从夫人，好久不见。”
三人疾步朝前走着，九思忽地听到一个熟悉到化成灰都能听到的声音，一时浑身僵硬，稍稍停滞之后便丝毫没有逗留，抬脚便想装作没有听到一样离开。
却不想，含烟与那近身伺候的老嬷嬷也在旁边，见着那人出现，虽并没有理会二人，但也只能依照礼数屈膝行礼：“妾身佐领嫡女施含烟给笙王请安。”
是苏子笙，是九思用命救下的那个男人，也是九思这辈子最厌恶的人，与他并不想再有任何关系，只想形如陌路，做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九思身子有些僵硬，并不想抬头看苏子笙，但瞧着含烟与那老嬷嬷行礼，自己若是不依照礼数行礼的话的确是有些奇怪，也便稍稍屈膝，声线淡漠道：“妾身给笙王请安。”
“上次战场一别，已经数月没见了，你一切还好？”
苏子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九思语气中的淡漠一样，只若如寻常一般开口，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柔和，让九思有种错觉。
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像从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那些都只不过是九思的异想，苏子笙从来都没有做过一样。
只可惜九思记得清楚，欣丫头的死，虞迎的死，安儿的死，甚至香芷的死，都和他脱不了任何干系。
还有自己腹中夭折孩儿的性命，也就此殒命。
九思愈想愈气，深呼吸着并不接话，眼眸中的恨意已然是四散开来，要将她的理智吞没。
“从夫人，笙王问您话呢。”
含烟并不知二人的关系，见着九思有些失礼，半天都没能言语一声，忙伸手在九思腰后轻轻戳了一戳，口中低低地叫了一句。
“劳笙王惦记，妾身一切都好。”
九思回过神儿来，蹙眉看着苏子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出声继续道：“妾身因着换衣物出来许久，今日是皇上的寿辰，妾身不想失礼，就先告退了。”
说完，九思微微屈膝施礼，也便想绕过苏子笙，与含烟二人朝着万寿厅走去。
“上次从夫人在战场舍命救了本王，身负重伤，本王一直没机会向您道谢，今日总算见您一面，本王准备了一份薄礼，算作是对您的回报，还请您务必要收下。”
九思要走，夫子生却并不愿意伸手忙拦下了他的去路，初生淡淡的开口说道，还请从夫人随本王一起去取一下，用不了多少时时间，只需半盏茶的功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