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听闻此话,方才一直悬着的心忽然还意外有些放松,只不安地坐在座位上,心中有些惊喜,又有些意外。
九思心里知道,这样的时刻若是能让自己在皇上与满朝朝臣面前表现一番,想来从前的那些谣言便可以不攻自破了。
“从夫人,妾身没想到您竟如此有才,能做出这样的物什来,就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
含烟满眼都是惊喜,出声对九思欢喜地开口说着,并没有因着自己父亲被皇上呵责而九思被皇上赞誉而嫉妒,心里只是对九思的羡慕和崇拜。
“从夫人今日可来了?”
皇上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太过震惊,只微微侧目,问了苏子尘一句。
“回父皇的话,从夫人今日也来了。”
苏子尘回话,而后微微回头,目光穿越人群,与九思四目相对,神色微微有些凝滞,朝九思伸了伸手。
九思心中欢喜,见着如此也只能款款起身,在广竹的搀扶下来到了苏子尘身边,恭敬地给皇上皇后叩头行礼:“妾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恭祝皇上万寿无疆,祝皇后娘娘福泽深厚。”
“起来吧。”
皇上含笑说了一句,瞧着九思此次如此恭顺,也便出声问道:“这物什是你与太子一同制成的?”
“回皇上的话,这沙盘的大多数都是殿下一人完成,妾身只不过是提出了这个构想,并给这些山川湖泊着色,做一些精细的活儿罢了。”
九思抿了抿唇,大方恭顺地回答着,并没有把功劳都揽在自己一个人的怀里,反而是把苏子尘推在了前面:“妾身一介女流之辈,只不过是帮着殿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你懂进退,知晓礼仪,的确是让人欢喜的,难怪太子会如此偏疼你一些。”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九思几眼,瞧着她今日穿着的襦裙有些素雅,细看下来,还有些不大合身,心中只觉得有些奇怪,也便道:“你今日为何穿着如此素雅,可是太子给你的赏赐少了?”
九思听闻此话,心中只觉得有些紧张不安,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因着短时间内并不能找出什么理由,也便正打算实话实说。
“回父皇的话,从夫人在东宫深得殿下宠爱,为着此次寿礼也特意给从夫人准备了蜀锦宛丝月色襦裙,今晨来时,从夫人还穿在身上的。”
不等九思开口,程归晚便在一旁出声接了一句,侧目看了看九思,这才做出一副惊讶地样子问道:“从夫人这会子怎得换了件襦裙,本太子妃记得你今晨穿着那件蜀锦宛丝甚是优雅呢。”
程归晚这样开口,无疑是想把九思往火坑里推,方才皇上还因着奢侈一事呵斥了朝臣,如今程归晚三句不离九思今日传来的蜀锦宛丝,不正是刻意惹的皇上不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