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记得这蜀锦宛丝甚是贵重,从夫人也有啊。”
皇后闻言之后心中只觉得有些不满,在一旁悠悠开口说了一句,上下打量着九思身上穿着的襦裙,这才假意轻描淡写地开口:“可是因着皇上方才训斥了奢侈之风,你才换下来的襦裙?”
九思一时只觉得胸口堵的慌,但也并没有发作,只含笑回着话:“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妾身今日的确是穿着蜀锦宛丝来的,可方才不甚跌掉了酒杯,将襦裙的裙裾弄脏,因着担心失仪,所以才换上了一件旁的襦裙替换。”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九思便并不打算将此事隐瞒下来,出声继续道:“妾身听殿下说,这蜀锦宛丝正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殿下成婚的贺礼,妾身还未来得及谢恩,既皇后娘娘提起,妾身也便一并谢过皇后娘娘了。”
不用任何人帮忙,九思便不卑不亢地将太子妃与皇后给自己挖的坑填平,而后又把这个麻烦丢给了二人,自己并没有半点问题。
“无妨,只要你喜欢便是了。”
皇后娘娘有些尴尬,经着九思提点,这才想起来那蜀锦宛丝是自己赏赐出去的衣料,也便将此话题错了过去,忙出声道:“皇上,从夫人德才兼备,当真是咱们尘儿的贤内助。”
“不错,太子将这蜀锦宛丝赏赐给你也是应该的,你提出这样的构想,当真是寻常女子做不到的。”
皇上赞许地点了点头,微微沉吟片刻,而后才道:“你与太子进献给朕的寿礼,朕甚是满意,你那件蜀锦宛丝既然已经沾上了污渍,朕便再赏赐你一匹便是了。”
蜀锦宛丝难得,就算后宫之中也是皇后娘娘和一些得宠的妃嫔才有的,而今皇上将一匹蜀锦宛丝都赠与了九思,这样莫大的荣誉,让九思有些受宠若惊。
“皇上厚爱,妾身并没有做什么,蜀锦宛丝珍贵,妾身断是不敢收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只赏赐给妾身些寻常衣料便是了。”
虽是欢喜,但九思仍是理智着拒绝了皇上的赏赐,出声说了几句:“日后若是妾身再与殿下制出什么有益的物什,皇上再赏赐也不迟,且如今上下皆是开源节流,妾身断是不敢过于奢侈。”
寥寥数语,九思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然是改变了不少,就连皇上也对九思有所改观,只觉得从前那样对待九思,是一些误会。
“父皇,从夫人是笙王献给儿臣的,若是没有笙王割爱,儿臣自然不会有如此情投意合又能如此帮衬儿臣的妾室。”
忽地,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苏子尘张口对皇上说着:“因而儿臣斗胆请父皇给笙王一份恩典,就算是儿臣与从夫人谢过笙王的美意了。”
九思听闻此话,心中猛的惊跳几下,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苏子尘竟然会主动提及苏子笙,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有些刻意。
倒像是苏子尘故意在向苏子笙示威一样,刻意地展示什么,想让苏子笙后悔一般。
九思抬眸看向苏子尘,想从他的眼眸中读出些什么, 却发现苏子尘并不看自己,只抬眸看着皇上,言辞恳切地出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