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媛心头没来由的一抽,瞪大了眼睛看着九思,心中是无尽的惶恐与害怕。
她的这条命的确是算不得什么,只是公子。
安良媛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是害怕的紧,她不愿意让公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妾身惶恐,不知道从夫人说的是什么事情?”
安良媛抬眸,看了看九思,似乎心里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坦然道:“妾身定会如实交代,不让从夫人再疑心。”
安良媛眼眸坦然,只紧盯着九思,似乎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眼下两人只能赌的是心理战,就看眼下是谁占了上风,只有沉得住气,或许才会赢得胜利。
“你自己看吧。”
九思也不愿意兜圈子,只将那字条从袖中取出,打开放在了安良媛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安良媛瞧见那个卷了的字条,心中咯噔一声,瞳孔剧烈收缩。
这样的字条,是山东独有的,这种带着山东草香气息的字条,榕草,只有山东才有的。
而这样的字条,除了公子用信鸽送信时候会用到之外,东宫内是没有这样的物什的。
看来,九思与顺昭仪什么都知道了。
即便是这样,安良媛也容不得细想,只伸手将那字条拿过来展开,细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这是公子唯一一次说如此深情的话,也是自己给了公子准确的答复之后,他才如此回了一句。
若是寻常,公子绝不会说如此言语。
安良媛心里也清楚,这明面上是与自己缠绵悱恻,万分柔情,可背地里,还是在无声地给自己施压,是要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他心想事成,稳稳的坐在翰林院首的位置。
身边的无数人都在劝着安良媛,这邱北公子并不是个什么好人,风流韵事不少,对待安良媛如此,对待旁人也是如此。
就连一向宠溺安良媛的山东巡抚大人,也为此和安良媛大动干戈,非是要她远嫁到京都,才能勉强保了邱北的性命和官爵。
而那邱北,也是为了这官爵,竟意外地站在了山东巡抚那边,也是同样劝着安良媛,将她送来了这个地方。
“你都知道了。”
看完字条,安良媛并没有慌乱,甚至也并没有将那字条销毁,只是信手将字条扔在一旁,轻笑一声。
这笑声包含了太多,对自己的苦涩,对邱北的失望,对这件事情戏剧化翻转的不屑,对九思如此处心积虑的嘲讽。
时至今日,安良媛也不再反驳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顾及什么。
“本夫人与顺昭仪许久前便知道此事,只是念在你胆怯娇弱,在东宫内无依无靠,因此并没有戳穿,也并没有告诉殿下,只是暗地里知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