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昭仪一字一顿地说着,紧紧地盯着安良媛的眼眸,忽地笑的灿烂:“那推倒巡抚大人的官员见着如此,当时便是逃的无影无踪,眼下并不能寻得到呢。对了,听说那官员你也认得,叫邱北。”
安良媛眼睛瞪得老大,听着顺昭仪说出这样的话来,惊惧的半天都缓不过来,她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邱北待自己如此苛刻,父亲却是对他一再容忍,山东巡抚大人本就清廉,却为了自己的女儿忍辱负重,面对邱北的贪赃枉法一忍再忍,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是安良媛自己。
安良媛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如同压上了千金重的石块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胡说,若是当真有这样的事情,本良媛应当是最先知道的。”
安良媛忽地想起了什么,抬眸看着顺昭仪,强提着一口气说道:“如今本良媛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无需在这里诳我,编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你不怕遭报应么?”
“是么?”
顺昭仪淡淡笑了笑,鲜红色的朱唇轻轻上扬,轻启红唇,开口道:“那你便当做本昭仪诓骗你的便是了,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的确是能减轻心里的罪孽。”
顺昭仪也不解释,见着安良媛如此开口,只轻轻说了两句,冲着安良媛眨了眨眼睛,而后才抹下安良媛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她边往外走边开口道:“只是你要想想该怎么办了,眼下巡抚大人没了,不日你母亲便是要搬出巡抚府的,你父母独你一个女儿,还远在东宫,剩她老妪一人可该如何生活?”
顺昭仪说完,也并不等安良媛再说什么,只转身离开了凤来殿,朝着外面走去。
路上遇到了恰好回来的飘雪,顺昭仪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如常一般将手牌重新收好,让她与御医一起回了凤来殿给安良媛医治。
“主儿,您把山东巡抚大人的事情告诉了安良媛,日后若是从夫人问起,咱们可如何应对啊。”
香叶有些惴惴不安,见着顺昭仪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心中更是有些紧张,因而出声问了一句。
“是么,本昭仪说了么,我怎么不记得?”
顺昭仪侧目看了看香叶,露出一抹淡淡笑意,而后才开口道:“就算本昭仪今日去了采薇殿探望,也只不过是出于好心罢了,谁能证明这些是本昭仪说的呢?”
顺昭仪心里清楚,方才那些事情只有安良媛和自己在寝殿之内,绝不会有旁人知道,且眼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止是只有顺昭仪一人,整个东宫都已经传遍了,安良媛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况且,顺昭仪方才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只是说了些让安良媛节哀之类的话,安良媛也并没有相信。想来等着飘雪回去,安良媛才会问她的吧。
若是按照如此猜测,那么这消息定然不会是顺昭仪透露出去的。
香叶听着顺昭仪的回话,一时只觉得有些语塞,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默默跟在顺昭仪的身后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