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瞧着顺昭仪如此坚决,心下也便是能笃定,安良媛的这件事情,的确是和顺昭仪没有半点关系的。
至于飘雪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九思并没有细想,只觉得这飘雪左不过是气不过,没有办法将自己拉下水,也便是想寻了顺昭仪这么个好性子来陪葬吧。
“本夫人只问你一句,这件事情是否是你所为?”
见着顺昭仪如此,九思也便是秉公执法,出声淡淡问了一句。
“此事与妾身并没有半点关系,妾身愿意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担保,若是所言之语有半点谎言,妾身一族必遭灭顶,无后而终。”
顺昭仪咬了咬牙,一双玉手在襦裙上攥了攥,而后抬起头来,眼眸坚定可怕,似乎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般,出声说出了这样的赌咒。
就连身后的香叶,听到了这样的毒誓也都吓得浑身一震,并不敢跟着赌咒,而是将头深深埋在了胸前,并不敢抬眸。
“你瞧你,本夫人左不过是问一句虚实罢了,你又何必要说出这样的赌咒来,快起来吧,昨儿个的事情,你的确是没办法洗清嫌疑,但眼下细想起来,这飘雪的话也并不是全然都足矣相信的。”
九思只觉得这样的赌咒有些让人听不下去,忙叫停顺昭仪的话,顿了顿才抬手召来广竹,道:“去殿外迎一迎,看看昨儿个去凤来殿的御医如今可来了。”
旁人的话并不足信,而那御医是与飘雪和安良媛都接触过的,想来也是知道些什么,因此,九思唤来那御医,想来的确是公正的。
顺昭仪也是并不害怕这个的,自己只是给了飘雪口谕,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去瞎传,如今就算是那御医来了,顺昭仪也自然是无需担心什么,毕竟自己只不过是出于好心罢了。
安良媛疯魔的那么厉害,也只能算作是这御医无能罢了,眼下御医也是想保住一颗脑袋,因此只能将过错推诿给旁人。
东宫内都知道顺昭仪与从复人要好,她们平日里便是形影不离,眼下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御医们自然是知道该如何见风使舵的。
“你放心,昨儿个的事情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安良媛的行径本就可疑,细细追查下去恐怕那邱北自是保不住的,山东巡抚那里只剩下老夫人一人,飘雪若是个聪明的,便只能咽下此事,保全老夫人后半生无虞的。”
九思见着殿内没剩多少人,这才稍稍弯了身子,低头对顺昭仪嘱咐了几句,见着顺昭仪面色稍稍有些凝滞,只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让她不要声张似的,眨了眨眼,这才坐定。
这边才稍稍坐定,就瞧着广竹带了一个御医正诺诺地朝殿内走来。
“微臣御医蔡庆给从夫人请安,给顺昭仪请安。”
那御医出声说着,低头作揖却是并不敢抬眸,只等着九思问话。
“你无需紧张,本夫人今儿个召你过来,也不过是想问问你昨儿个发生的事情罢了。”
九思见着那蔡庆御医似乎很是紧张,也便对一旁的广竹开口道:“广竹,给蔡庆御医赐坐,再将才煮好的生普洱茶拿来给蔡庆御医,路上辛苦,暂且饮些茶水来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