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娣,太子妃已经要启程了,您赶紧着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有一个奴才跑来敲门催促,“马车都到了程府门口,才发现良娣您还没来,如今将军和太子妃都候着呢,您可别再怠慢了。”
“你这小厮何出此言,压根就无人来和我们通报此事,又怎么能说是我们怠慢?”
这种事情香芷断不会默认,当即便伶牙俐齿地还了回去,“要说,也是你们程府的人考虑不周,胆敢将良娣一人冷落在宛月阁。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太子殿下,让你们好看。”
“香芷,我们走。”
九思仍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自顾自将衣裳整饬整齐,也便先一步踏出门,由那小厮带着出去。
果不其然,程宵擎携着一家早已在门外等候。
同时,从太子宫出来迎接两人的奴婢仪仗也到来了。
说是等着九思,可所有人都明白,无非是要给太子妃回宫做个大阵仗罢了。
“从良娣,我们程府就这么好,竟然让你舍不得回宫了吗?磨磨蹭蹭这么久,让我们全家在这里等你一人?”
程归晚早已经收拾的雍容华贵,气势朵颐地站在程府门前,上下打量着九思,口中讥讽,“若是舍不得我们程家的好宅子,就回去回了太子殿下,让他许你来我家做个奴婢,这样你就再也不用舍不得了。”
“归晚,莫要无礼。”
宜婵虽说嘴上呵斥了程归晚,但语气不痛不痒,只是做了表面功夫。
“良娣,我们程府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宜婵假惺惺对九思欠身施礼,半点诚恳皆无。
“是挺不周的,不过也无妨。”
九思坦然,脸上仍是笑嘻嘻,“想来程府一向节俭惯了,连早膳都不舍得给客人用,这样简朴,实在让人心酸。待回宫之后,我定是要如实禀告太子,让他好好体察程府的良苦用心。”
“可程府给太子妃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回宫,并不像是要做节俭的表率。”
香芷惯不会让九思受到一点委屈,紧跟着便开口说着。
谁也没想到,九思竟能如此大胆,半点颜面都不留给程家。
“宜婵,这是怎么回事?”
程宵擎脸上忽地阴暗起来,眼眸冷冽地扫过宜婵。
“将军,这,我不知道呀。”
宜婵心中惊惧,噗通一声跪倒,周围的人也都哗啦啦跪倒一片,大气儿也不敢喘。
“将军息怒,您定是善待客人的。只不过是您的家丁们不听您的吩咐,怠慢了我们罢了。”
九思笑里藏刀,看着程归晚气急败坏的脸,心里更是舒坦急了:“看来您这程府,是得好好管理一番了。”
言罢,丝毫不顾众人感受,身子轻盈地上了最后一辆马车,闭目养神起来。
“回宫。”
程归晚气急,却也是理亏,只能咬着牙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