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夏大人闭过气去了。”
听到这一声喊,夏家?的下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按人中的,抚胸口的,拍后背的,甚至还有人倒了一碗酒,捏开?嘴巴灌了进?去。
“咳,咳,咳……”夏兴昌猛地咳嗽起来,然后就像是把肺都要倒出来一样,猛咳。
没办法,被酒呛到了,而且那么大一碗全灌进?去,夏兴昌就算是不呛,也好受不了。
“爹,你没事吧?赶紧叫人,帮我打?老鼠。”
夏兴昌气得啊,一耳光呼了过去,手指颤抖了半天,才骂出一句,“给老子闭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众人赶紧又?拦、又?劝、又?接着顺气儿,折腾了好一会儿,夏兴昌才把理智找了回来。
此时再看?夏雪鸢,就发现不对了,“你这一身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颖王爷的楼上下来?”
夏雪鸢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嘛,就躲到了他?的床底下,谁知道这破客栈,床底下全是灰不说,居然有老鼠。”
夏兴昌又?是晃了三晃,勉强扶住下人才站稳,“王氏呢,去把大夫人给我找来,看?看?她教的好女儿。”
齐宣突然开?口,“天色已经不早,今天本王与夏大人聊得十分尽兴,不如就带令千金回去,咱们改日再叙。”
“好好,让殿下看?笑话了,改日再叙。”夏兴昌捏了捏眉心,他?刚刚真是气糊涂了。
此时不把夏雪鸢带走,还叫王氏来,难道要给人家?演戏么?
一场闹剧收尾,元瑾汐笑着迎了上来,“王爷今天真是辛苦了。”
上了楼去,天字二?号房前,两个兵丁还尽职地站在那里?没有撤,但也是一脸好笑。
元瑾汐这才看?向小七,“你先进?屋去看?看?,别王爷屋里?也有老鼠,这客栈看?得挺干净气派的,没想到居然会有老鼠。”
“怎么,老鼠不是你放的?”齐宣有些惊讶。
“不是啊,我刚刚还愁怎么才能要她主动下来呢。”
这时有一个人从天字二?号房走了出来,手里?是半块饴糖。
看?到饴糖,元瑾汐立刻看?向小七,只见后者一脸惊讶,“哎呀,我说我还剩两块糖怎么就没了,原来是被老鼠叨走了。”
元瑾汐忍不住笑,“去洗个澡,老鼠身上可是很脏的。”
等?到齐宣进?屋,她特意落后半步,对着下楼的小七比划了个大拇指。
小七把头?昂得高?高?的,一脸得意地下楼沐浴去了。
屋里?,齐宣在元瑾汐的服侍下更?了衣,“你把那间屋子由着夏雪鸢祸祸,晚上你自己睡哪儿?”
“奴婢可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晚上去和厨娘挤一挤,也就是了。”
这一路行来,齐宣除了元瑾汐一个婢女,后院里?的其他?人一个都没带。
“那怎么行,你身上这伤还没好利索呢。待会儿让小七再给你腾你一间房出来。”
“不必了,其实那屋子里?也没什么,奴婢去看?过了,无?非就是放了一只合欢香的香囊,只要把香囊扔了,那屋子里?布置得可是奢华得很。奴婢只是怕王爷不高?兴,才不想去睡。”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待会儿你就去休息,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不要委屈自己。”
“是,多?谢王爷。”
第二?天一早,元瑾汐精神抖擞的起身。之前几天,他?们都是歇在驿站里?的,虽然也有床睡,但到底不如正儿八经的客栈睡得踏实。
而且夏雪鸢拿来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上好的江州云锦,还铺了两层厚褥子,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至于等?到夏雪鸢知道她精心布置的屋子,齐宣没睡,被一个婢女睡了,会是何感想,就不在元瑾汐的考虑范围内了。
甚至,她还隐隐地有点期待,想看?看?夏雪鸢的反应。
只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注定要实现不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传出夏小姐受了风寒染病,这几天都不会出屋的消息。不但夏雪鸢没出现,春花秋月也没出现。
据小七好奇打?探回来的消息,春花秋月两人被打?了个半死,夏雪鸢也被关了最严厉的禁闭。
至于屋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没人再提,总之就那么不明不白地留在了齐宣包下的客栈。
既如此,元瑾汐就丝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这由云锦做成的被褥,就是比其他?的布料舒服。
早上起来没多?久,刘胜那边也有了动作,将店里?的一个烧火的小伙计,带到了齐宣的面前。
“把你刚刚交待的话,对我们王爷再说一遍。”
小伙计脸上肿了半边,掉了两颗门牙,跪在那里?不住救饶,“王爷饶命,小的只是给黑然堂打?下手的,平日里?就是卖卖情报,绝对没干过杀人枉法的事啊。”
刘胜又?踹了一脚,“少废话,赶紧交待。”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