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他?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不但人兴奋了,语速都相应变快。直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头,“卑职身为法曹,也只有这一个爱好,倒是?让王爷见笑。”
齐宣微微一笑,心里对余存义放心了不少。
一个每年都能把《洗冤集录》读上数遍的人,心中最重的就是?刑律,这样的人,应当值得依赖。再加上徐延清与他?交往不过三月,却认真记了他?四?年,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
“余大人看看,可认得此物。”
齐宣拿的,仍然是?当时沈怀瑜呈给?他?的银丝盒子,果然余存义一脸茫然,“这是?何物?”
待到他?听了严陵的解释,知道这东西能把人害到何种程度时,也不由吓了一跳。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石桌的蹀躞上,“莫非这就是?徐延清所发现的秘密?”
“暂未可知。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顿了一下之后?,齐宣又道:“本王已经把来此的目的和盘托出,余大人是?不是?也该说些你?的发现了。”
余存义盯着桌上的东西深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王爷可知黑然堂?”
齐宣立刻来了兴致,说了这么多,总算能有些关键性的信息了。
“接着说。”
“最近几年,江州各地,都有横死案件发生?,死者全?都一刀毙命,出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下官身为法曹,自然要进行勘验、侦破。”
“时间久了,我就察觉到了黑然堂这个组织,再接着调查下去,发现线索指向?的,竟然是?夏兴昌的三子,夏其然。”
果然如此!齐宣暗暗点头,这与他?的猜测完全?一致。余存义可能不知福.寿.膏是?何物,但夏兴昌绝对不会不知。那东西无论是?运送还?是?贩卖,有黑然堂这样一个组织,都要省事不少。
“但是?,夏其然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既无功名在身,又没?有正经营生?。他?又哪里来得这么庞大的力量运营起这样一个组织?”
齐宣露出嘲讽的笑容,“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阵,齐宣也由此得到了余存义关于黑然堂的全?部情报,比如江州里城的暗桩、堂口等。
一直到鼓打三更,他?总算觉得不虚此行,起身道:“今日这事,余大人还?要保密,待到日后?破获黑然堂,必然要由余大人打头阵。”
余存义心中激动,“多谢王爷。”
随后?,齐宣带着严陵,原路返回。
一路躲过巡街的护卫与更夫,两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梅园,严陵回了护卫处,齐宣则直奔主屋。
结果,刚一进后?院,就看到主屋之中,亮着一盏油灯。
没?来由的,齐宣心虚了一下。
元瑾汐不是?回到耳房休息去了,怎么这会儿跑到主屋里来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一看,果然是?她坐在坐边,拄着头一点点地,明明是?困极却又不肯睡。
齐宣心里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伸手?轻轻的抬起窗扇,身形一晃就翻进了窗子。
结果就是?咣当一声,一脚踢到旁边立着的铜盆之上。
铜盆立着本就不稳,稍有震动便会倒地,更何况他?是?直接踢上。此时夜深人静,这声音显得震耳欲聋。
直把齐宣吓了一跳。
桌边的元瑾汐也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看到齐宣正小心翼翼地去扶铜盆,一时间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王爷,倒是?好雅兴,先是?装醉,接着又大半夜的翻窗出去。”
其实她本来是?要睡的,可是?先前被齐宣压身下,弄得心烦意乱,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担心齐宣夜里难受,想喝水都无人照料,索性起来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好。
结果就发现早已人去床空,伸手?一摸,被子已经凉透,分明就是?没?睡多会儿。
想到他?竟然装醉非礼自己,又害她却胡思乱想了半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齐宣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当面戳穿,此时也是?脸上发烧,赶紧赔了笑容,“没?有装醉,那会儿是?真醉了。只是?夜里有事,不得不出去。”
“原不想骗你?的,但这园子里,谁知道夏兴昌有没?有留下眼?线,不得不防。”
提到眼?线、夏兴昌等信息,元瑾汐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别处不知道,但主屋这边,我爹爹和四?海大哥,可是?把外人全?都清理了出去,只留自己人,原来园子里的下人全?都不许踏入一步。”
“元先生?这点做得很好。”齐宣故意不提四?海,只提元晋安,“这可是?帮我了大忙。我这一次出去,收获不小。今天太晚,先不跟你?说,待到明天再告诉你?发现了什么。”
元瑾汐点点头,顺从地离开了。
直到回到耳房躺在床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要兴师问罪的,怎么三言两语的,就被他?打发了?
同?一时间,齐宣也哑然失笑,果然不能做坏事,刚一做,就被人捉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宣:第一次经验不足,下一次得装得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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