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则眼泪簌簌往下落,紧紧抱着容卿哭泣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为什么会遭此毒手……那容宜究竟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这样害你啊……”
母女俩哭作一团,看得凌柱也红了眼圈,他真的不敢相信,容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容宜的尖叫:“放开!你们放开我!”
凌柱大怒,合着刚才容宜就在外面偷听?原本对容卿的话语还有一丝怀疑,此时已经完全打消了!
他当即呵斥道:“把她给我拖进来!”
“放开!你们做什么?”容宜还在大喊大叫,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两个侍女强行拖了进来。
容卿抬头瞥了一眼,见容宜被拉扯的发髻都散乱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轻轻扬了扬眉。
“大喊大叫什么?成何体统?”凌柱怒斥出声,看见容宜这副样子更加来气:“跪下!”
容宜又惊又恐,即便再胆大妄为,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本就因容卿死而复活一事惴惴不安一整夜,如今又被凌柱一呵斥,嚣张气焰瞬间熄灭了。
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侍女们这才松开她。
“阿玛,女儿不知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这样对我?”容宜抬起下巴,装的是一脸委屈,只是,眼中的愤怒与懊恼暴露了她的内心。
凌柱怒极反笑:“你还好意思问你犯了什么错?!容宜,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敢谋害你的姐姐!我凌柱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容宜蓦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阿玛你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你的话,我怎么可能谋害姐姐啊?”
凌柱怒喝道:“你还不承认?容卿亲口说你昨晚将她骗去后院池塘,然后将她推进池子里,还按住她的脑袋!容宜,你小小年纪为何心肠如此狠毒?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容宜惊恐地看了容卿一眼,容卿微微挑眉,眉眼间还透着一丝嘲讽,容宜当即又气又急,脸色都青了。
“阿玛,女儿没有,女儿真的没有啊……我那么喜欢姐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姐姐,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昨晚明明是你自己掉进池子里的……呜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容宜哭得凄凄惨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容卿故意诬陷了她。
看见她这副白莲样,容卿暗自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于是,她装的比容宜更委屈:“妹妹,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自己掉下去的?难道你看见了?”
容宜一滞,懊恼地反驳道:“他们都是这样说的……姐姐你也不用试探,我若是看见,肯定会将姐姐救上来。”
“可是妹妹,昨晚真的有人看见了。”容卿语气幽幽,似有些哀怨。
容宜面色微变,登时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见所有人眼神异样,她才意识到不妥,立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看见,为何不将姐姐救上来?”
容卿委屈又幽怨地看着她,直看得容宜头皮发麻。
良久,容卿才轻声说道:“因为她看见我是被你推下去的,还被你按进水里。妹妹,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看见了?”
“是谁!”容宜猛地张大眼睛,本就被刺激得心乱如麻,又怒又怕,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
容卿缓缓说道:“就是我的侍女杏梅。”
“这不可能!她明明被雨思带走……”容宜忽然住嘴,整张脸都白了,她面色扭曲地盯着容卿:“你诓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容卿收起满脸委屈,嘲讽一笑:“容宜,昨晚你敢害我性命,今日却不敢承认了?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凌柱与彭氏亦是义愤填膺,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两人都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们看着长大的容宜,竟然变成了杀人凶手。
容宜紧紧咬住下唇,没想到自己竟然上当了,她从小就自认比容卿聪明漂亮,可恨容卿是嫡长女,而她只是个侍妾的女儿,吃的穿的样样都差一截!
走出去了,旁人也只会在意容卿,而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些也就罢了,可阿玛太偏心,竟然想将容卿送入四贝勒府。
呵呵,凭什么?四爷那样尊贵美好又专一的男人,容卿凭什么得到他!
听她说完这些,凌柱都愣住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道:“所以,你就将你的亲姐姐推入池子里,想将她淹死?”
容卿对此倒是不意外,只不过没想到还涉及四爷一事,看来容宜也想进入四贝勒府。
她就无语了,虽说四爷是只潜力股,将来还会当皇帝,可是以容宜的身份,就算进了府最多也就当个侍妾,连个名分都没有。
不过据她所知,这位四爷似乎与历史上的不一样,至今为止只娶了嫡福晋,没有侧福晋更没有侍妾。这样的人,确实称得上一句专一了,也难怪被容宜、凌柱等人惦记上。
容宜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阿玛,女儿原本也没想这样做,只想让她受点教训,大病一场。可后来有人告诉我,只有她死了,我才有机会进入四贝勒府,所以我才铤而走险。”
她不怀好意地盯着容卿,冷冷笑道:“容卿,要怪就怪你自己,是有人想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