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大伯家的严管家。
严管家六十多岁,一头花白的头发,戴一顶英伦帽,见到戚雯雯,摘下帽子,行了个非常标准的脱帽礼。
“请问您是戚医生吗?”
戚雯雯见到严管家,情绪有一瞬的失控。
这是她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屠家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家里一定会派人来,可在见面的一刹那,还是不免感触。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比久别重逢更复杂的况味。
严管家老了。
记忆中的他,虽也生出了白发,但并不多,曾经还很“臭美”地问过她,“五小姐,我想把这白头发给拔了,你说白发真的会拔一根长一百根吗?”
然而现在,他的头上却难找到几缕青丝。
哦,她印象中的,是五年前的严管家。
戚雯雯恍然醒神。
她丧命又重生,对她来说不过是几个月的事,可于他们而言,却过去了五年。
五年了,她屠静棠,要回家了!
“我是,你哪位?”戚雯雯用恰如其分的语气问。
这五年里,发生的变化肯定不止严管家这头白发。
在一切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是敌,谁是友,她不会轻易下结论,更不会露出一丝破绽。
“我来自京都,姓严,是屠家大房的管家,听闻戚医生是海城最年轻有为的医生,特来相请戚医生随老朽去趟京都,为我家孙小姐诊治。”
严管家报上家门,并说明来意,每字每句,都非常有贵族礼仪。
“屠家,你是韩。。。。。。什么介绍来的?”戚雯雯假装一时想不起韩嘉芸的名字。
“正是,韩嘉芸小姐前两天在海城有幸与戚医生谋面,特来屠家告知戚医生医术高明,或许能医好我家孙小姐,还请戚医生不吝施救。”
严管家朝戚雯雯鞠了一躬,先以示感谢。
戚雯雯扶起严管家,“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我自然是愿意为你家孙小姐看病的,不过。。。。。。”
严管家懂,“戚医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我便不客气了。”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她,她自然要要求回报,这样才合乎常理。
韩嘉芸以为把她弄去京都,弄进屠家,就等于是把她送上了黄泉路,可韩嘉芸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其实帮了她的大忙。
她主动去京都,和她被迫去京都,这给人的感觉可完全不同。
戚雯雯提了三个要求。
“你也看到了,家父还在住院,为人子女的,不能不管父母。所以,我答应去京都的第一个要求,是我随时能回海城。”
严管家点点头,“这合情合理,戚老先生有任何需要,我会安排专机接送戚医生往返海城。”
“第二,我治病的时候不许有人旁观。”
“这。。。。。。”严管家露出迟疑,“恐怕不行。”
戚雯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那也是正常的顾虑。
“你放心,我们戚家虽不能和京都的几大世家相比,但在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我风华正茂,前途大好,谋害你家孙小姐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严管家若是觉得为难,可向上请示。”
严管家思虑了片刻,觉得戚雯雯的话有理。
她要是对孙小姐有半分不轨,整个戚家都会跟着陪葬,相信她不会自寻死路。
“不必请示,这第二点,我也答应。”